顶点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小说 >门阀风流 > 分节阅读 62

分节阅读 62(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样可取,便足矣。子泽自会稽来吴郡,可曾去顾氏”

闻言,华袍郎君眉锋一挑,面色竟显涩然,半晌,方道:“只是应阿父之言,前往拜访顾侍中一趟尔,休得胡乱妄猜。不过,却于途中得遇两个奇人”

“且慢,容我先猜”

僧人将手中茶壶一搁,掐断华袍郎君之言,而后缓缓沉吟,稍徐,笑道:“一者,便是那华亭美鹤刘瞻箦,是也不是”

“然也”

华袍郎君眉色微奇,疾疾追问:“快答二者”

僧人淡然而笑,缓声道:“二者,便是那赴职广州荒境的陶士衡陶龙骧,然否”

“啪”

华袍郎君拍案而起,惊道:“汝如何得知”稍顿,凝眉而思,不知想到甚,眉悄飞扬而起,笑道:“法虔兄,若可再道出我此番前来寺院究竟为何,萧然便服矣”

僧人嘴角微笑,将手一指,笑道:“为其人”

“哦”

华袍郎君顺指转身,刘浓正缓缓而来。

见得刘浓已至,华袍郎君微微一笑,而后徐徐度步至松树一侧,撩袍落座,旁若无人。支遁见得其人,不知怎地竟面呈窘色,悄声道:“刘郎君,此人乃支遁好友,支遁得去见过”

刘浓笑道:“但去无妨”

支遁行至华袍郎君面前,亦不知说得些甚,随即二人对座不语。事不关已,刘浓亦不在意,缓缓行至松下,正欲揖手,那僧人已笑道:“刘郎君不必多礼,请安坐。”

此人想必便是寺僧法虔了

刘浓淡然一笑,依言落座,见其蓄着短发亦不为奇,此时佛道尚未融儒大成,待大成后因儒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言论,故才严令僧人须得抛尽三千烦恼丝。至于登台受戒者,迄今为止,亦只有朱士行一人。

法号,八戒。

僧人笑道:“刘郎君连答两问,第一问妙慧,第二问妙思,实为缘法”

刘浓揖手笑道:“若有缘法,应为缘自故。请道人示题”

僧人见刘浓不以为然,以为其与那萧然一样,是因甚少闻得佛理之故,遂抚着琉璃茶壶笑道:“缘法自在,故缘法无处不在,既已遇缘,便应随之以缘法”

刘浓微愣,难道此问为互辩机锋当即揖手笑道:“敢问道人,此为松下三问否”

“嗯”

这下轮到僧人怔住,缓缓抬眼看向刘浓,见其眉正宇危,似乎正欲答而辩之;蓦然间仿若缘法自在、慧觉忽来,朗声笑道:“有何不可”

“咦”

支遁与华袍郎君闻言作惊,支遁更轻声唤道:“法虔兄,怎地”

“然也”

僧人出言而制,随后笑道:“道林勿需如此,刘郎君才识过人、慧心独具,法虔亦愿互引而佐证矣然,君子论证,何言胜负是以,不论作何,刘郎君皆算过得松下三问。若何”

“理应如此矣”

支遁眉间神色一松,而那华袍郎君却嘴角一歪,缓缓摇头,却在此时,听得刘浓朗声笑道:“道人好意,刘浓心领然,却不可受矣”

“咦”

华袍郎君猛地侧首看向刘浓,而后者却仿若未觉,犹自温雅的笑着。

刘浓迎目与僧人对视,辩锋已然开始。

若是刘浓受其所授,亦并非不可,然如此一来,辩锋时必失锐利。虽不知这道人是有心如此,尚是随意而言。可刘浓却不敢大意,当仁则不让矣。

僧人摸索着案上琉璃茶壶,缓缓笑道:“刘郎君,此壶出自华亭,如今却在此地;一切皆在缘法,彼出以是,是以因彼也故与刘郎君有是必有彼而有缘也有缘即为缘法”

“然也”

刘浓笑道:“彼出以是,是以因彼,诚也然,道人应知,缘自在,因法也;是以琉璃出华亭而归太滆,是彼在此也。故,此非刘浓之由彼也”

僧人抚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半晌,笑道:“非也,缘法自在,在因在果,万物皆在其中;缘法不可离,岂可分人、事也刘郎君需知,人行事,而事导人也”

刘浓暗暗一叹,僧人将万物纳入缘法因果,自己无论如何亦不可逃脱,但亦不愿如此混淆,委实不愿与其多作纠缠,索性笑道:“即便如此,缘法自在,在于道;道生缘起,刘浓顺道而随缘,然,此乃道之缘却非刘浓之缘也之所非,皆在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也”

此言甚妙:缘法自在,而我直指本心,因缘际会下,虽顺缘而随缘,却不会因缘而去觅缘、附会于缘法故,即便我存于缘法,而缘法非我一切,皆在相与无相。

若是僧人再辩,亦只能辩言辞,而不得再论其他。此已非关辩论,而在刘浓本心其终不敢忘:毕生追索,便是所行即是所愿,哪怕再如何举步维艰,亦不愿更改

闻言,支遁凝眉深锁,再思及过松道时刘浓所言,似有所得,又仿若更加迷堕。一时间,思来索去,只觉有物即将在眼前破开,然,却终有欠失

华袍郎君则眉头疾挑,亦在细细推敲此语,突地,似已拿捏作准,长身而起。竟负手行至刘浓面前,略作拱手,淡然道:“我在院后相待”

“不必了”

注:僧人在那时称道人,称兄,有名望的称公。不必奇怪

第六十六章斯人已逝

相对曲案,二人慢笑。

稍徐。

僧人注视着刘浓,缓缓挽起双手,作揖道:“华亭美鹤刘瞻箦,真乃古之君子也法虔,敬也”言罢,按膝而起,敲钟三响,一慢二快。

“咚,咚咚”

钟声响起时,刘浓微微一笑,作揖还礼。

支遁搓掌笑道:“瞻箦志存于胸,缘法亦不可摧之。若论风姿修拔,吾所见闻者,唯王氏郎君,可与汝共辉矣”

“哼”

华袍郎君冷冷一哼,袍袖一挥,单手揽在背后,面上神色颇是值得人推敲。

闻得哼声,支遁神情窘然,亦不知怎地,其面对华袍郎君时,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恰若被缚之鹤

僧人摇头缓笑,知晓些内情,有心替支遁解围,便对刘浓笑道:“刘郎君,松下三问已过,可咏赋三阙。常闻美鹤擅咏,今日是咏诗尚是叙赋”

“且慢”

华袍郎君袍袖一抖,斜踏一步,淡声道:“法虔兄,萧然借方丈之地一用,可否”方丈指寺僧所居之室。

僧人眼底藏笑,挥手道:“莫说方丈之地,便是将此寺让于子泽,又有何妨”

“不敢受也”

华袍郎君嘴角一歪,眉端轻扬,侧身向刘浓拱手,淡然道:“刘郎君,萧然受人之托有事相告”

受人之托

刘浓惊疑,面却不改,揖手道:“刘浓谢过萧郎君不知是何事”

“且随我来”

华袍郎君脸颊浅皱,稍作还礼,便转身向松侧法虔居室行去。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