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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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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但也有几次,来福和阿爹差点便和流民中的刁顽者动手。

越来越近,她握着小郎君的手也越来越紧。

刘浓也有些惴惴,碎湖长得好看,怕真的是流民见色起意。哪能让她一个小女孩护着,反握住她的手,又冰又凉还软。没心思回味,踏前一步,转到了她的前面,心想:我是男人,我是士族,应该能镇得住

正准备吼一声,那七八个健汉却猛地加快速度,朝着这里就冲。

“快”

刘浓大惊,只喊出了一个字,拖起碎湖,转身就想跑。

“小郎君”

一个高大的身影斜斜一拦,那人从蓑衣中伸出了手想抱住他,却猛地发现自己身上湿露露的,愣在了中途,开始傻笑。

“来福”

刘浓眼晴骤亮,紧紧的抓住那对手臂,差点跳起来。化惊为喜,这下不用跑了,原来是来福啊。

“小郎君”

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刘浓缓缓的转过身子,刘訚和李催正站在身后呵呵的笑。刘訚脸上淌着雨水,摸了一把脸,眼光相触时,他从小郎君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看到了欣慰。胸中似有火烧,推金山、倒玉柱的就要往地上跪。

“不可”

刘浓疾步迎上前去,扶着他,没让他跪下去。

“小郎君”刘訚眨了眨眼睛,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退后三步,跪地,叩首。他这一跪,身后的五个健汉随着扑拉拉跪了一地。

“见过,小郎君”

健汉们直挺挺的跪着,顿首,刘浓逐一扶起,越扶越心惊,都是年约十五六岁的青壮汉子。这不算甚,在他们的眼底,隐约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一眼扫过去,一个个的低着眼,看似温顺,却让他感觉到阵阵心悸。

李催道:“小郎君,咱们先回客栈吧,免得主母担心”

“嗯”

刘浓沉沉的点头,眼光掠过刘訚,刘訚微笑着,眼神镇定。

栖湖客栈,后院。

整栋院子,便只有刘浓一家人住着。刘氏听闻来福和李催已归,刘訚也找到了,心中大喜,粗粗的听刘訚禀报了一些庄子的事,便吩咐巧思取钱,赏了刘訚一千钱。刘訚笑着接过,虽是不多,可这也是主母的心意啊。而刘氏,她是第一次给人赏钱,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心中痛快无比,也不管有下人在场,一把又抱住刘浓,脸磨着他的脸直呼:“我儿,乃上天佳赐矣”

“娘,娘亲”刘浓扭来扭去,娘亲搂得太紧了,他的鼻子被堵着,都快出不了气了。

“噗嗤”两个婢儿俏笑。

刘氏这才晃觉,脸上微红,有些挂不住,知道儿子还有正事要谈,便起身准备离去。巧思前翻吃了训,乖觉了许多,赶紧上前侍着,跟着她碎步行向自己的房间。

将将走到门口,刘氏似想了想,回过头,问刘訚:“在华亭,有遇到杨小娘子吗”

刘浓眉毛一挑;刘訚脸上的笑意一凝,欲语又止。

刘氏转着眼睛等回答,她一直都掂记着杨小娘子呢,虽然儿子好像并不喜欢,可是做人哪,怎么可以忘恩。而且,杨小娘子真的好美啊,人好,学问也好。巧思打听过,说只有十四岁呢。

半响,刘訚沉了一口气,顿首道:“回禀主母,刘訚见过杨小娘子,还”他没能说下去,刘浓向他打着眼色。

刘氏捕捉到了儿子的怪样,叹了一口气,由巧思扶着去了。

待她走后,刘訚按着膝,沉声道:“小郎君,我依小郎君之言,一路而来收了些流民。今日所见的,都是北地的猎户”

嗯,怪不得眼神如刃

“庄子荫户授田部曲”刘訚久随王导,对士族之事知晓得比刘浓还多,娓娓而叙,其中有他已为之事,亦有他未为而建议之事,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稍后,刘浓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明日一早,便起行去华亭。过几日,再去一躺由拳,把谱碟司的行文上缴,领了授田,再雇一些佃户。一切,都慢慢来吧。”

刘訚道:“小郎君,还有一事,刘訚要禀报”

次日一早,三辆牛车在健汉们的护卫下,离开太滆,驶向华亭。下了三四天的蒙雨终于停了,雨后的彩虹挂在东头。

华亭亦在东,牛车追着彩虹走。

“哞”

雨后初霁,就连青牛的鸣声也仿佛带着欢快。

华亭即是后世的松江,途经陆氏别院,只见庄子连着庄子,笼了怕不有千顷良田,而这,还是江东陆氏只作闲游的庄子。漫车而过,不得一辩内中真貌,可也能看见,那冉冉而起的烟火,那田中来往的农人,还有天上飞着的筝鹞。这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国度,就算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里面仍可静守以待。

道路渐干,视野极阔,刘浓心中舒畅,弃车而步行。踩着木屐,挥着风袖,葛袍翩翩。引得来往路人,纷纷驻足而观,都道:“怎地这般好看”

“唳,唳”

放眼而望,一平四展的阡陌,青青碧绿铺向天边。一群白鹤从深草中振翅而出,徐徐的展向天际。那一声声的鹤唳,短时,似清越鸣筝;长时,又似悠悠风笛。还真有点像嵇叔夜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怪道乎,陆士衡临死之时,不悲别的,只哀叹:再不闻华亭鹤唳尔。

“来福,拿埙来”

刘浓站在高处,遥望着身下的绵绵碧海,一时情动,命来福取来埙。后世他也极爱埙,对此乐器颇有几分拿手。就着鹤唳长空,迎着清风拂拂,捧着埙吹奏。埙有六孔,各音皆不同,孔孔引人怅,缕缕唤人愁。

曲音冗长,音随风飘,情携人杳。良久,良久,他大声的咏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念罢,朝着下方一个稽首:“陆士衡,刘浓来过”

牛车再起。

碎湖晶亮着一双眼睛,赞道:“小郎君吹的真好,只是那曲子,好像有些奇怪。”说到这里,她又补了一句:“非常好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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