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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跟红娘子来说可是非常清晰的。
就听到一人开口说道“程老哥，快给兄弟说说，你最近生意做得如何，不瞒你说，我这粮食生意可做不下去了，你如果有好生意，可要想着兄弟呀”
听到这个人的话，那个被称为程老哥的人喝了一口茶，疑惑的说道“柳老弟，这不可能吧，你做的是粮食生意，从江南这些年年年丰收，粮价便宜，而北方战乱不断，到处都是需要粮食的地方，你只要倒到手，就有大把的银子进账，怎么会不赚钱呢”
“哎，我的程大哥呀，这你可不知道了吧，你说的都对，这也是我当初做这生意的原因，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南方的粮食确实便宜，可架不住这路上的消耗太大了，原本朝廷在的时候，那些各地的将军什么的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要银子，现在可好，自从这北京城被李闯王给打破了之后，那些将军们就彻底不怕了，不仅私设关卡，胡乱收钱，还罗织各种罪名，讨要军费，你敢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他们就抄家灭族呀，远的不说，浙江的老陈，苏州的王百万，不久前都已经家破人亡了，都是那些该死的兵户做的孽呀”说道这里，那个柳老弟禁不住悲戚起来。
看到柳老弟那悲哀的样子，程大哥禁不住呀跟着一番感叹，劝慰了半天，而一边原本心情还比较轻松的李岩夫妇，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心境。
“柳老弟，柳老弟，如果老弟真的想要转行的话，为兄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只是这个建议需要些胆量，不知道你做不做得到。”半天后，程大哥终于开口低声说道，幸好，他说的虽然低，可李岩跟红娘子两人都是精明之人，也听到非常清楚。
“程大哥快说，快快说，如果兄弟以后能够过好了，绝对不会忘了大哥的恩情。”听到程大哥的话，柳老弟激动起来。
“柳老弟最近都在江南一地跑，不知道对于陕西之地可了解。”程大哥的声音更低了，可李岩夫妻两人，听到陕西之地，顿时心中都升起了一番兴趣，他们也想知道，这陕西之地到底怎么了，对于陕西之地就那么轻易的陷落如明军手里，李岩也是万分想不明白的。
“陕西之地，哦，这点我知道，江南都已经传遍了，说是先皇崇祯皇帝的太子，在西安登基，改元弘光，可是这跟我们生意人有什么关系呢”柳老弟疑惑的说道。
看到柳老弟的疑惑，程大哥说道“哎，我给你说，就是这个弘光朝廷，现在的弘光皇帝虽然是先帝的太子，可却年纪幼小，因此所有的朝政都由擎天侯，太子太保，内阁大臣兼天下讨逆都督府大都督石磊，石大人决定，因为陕西之地非常偏僻，屋子稀缺，所以石大人就下令，召集天下商人，向陕西运送物资，无论任何物资，只要运到陕西，一律按照最高市价给银，一点的都拖欠，那可是真金白银呀，我仅仅是运送了两次，就比以往一年挣得还多，我这次之所以前来洛阳就是来置办粮食的，要不然也不会找到你了。”
果然，程大哥的话一说完，柳老弟顿时就傻眼了，想了半天才说道“向陕西送货，程大哥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给查住吗，要知道，大顺国朝廷可是下令不得让任何人跟那边进行接触的，你就不怕死吗”现在的洛阳名义上还是归属于大顺军管制的。
听到柳老弟的话，就看到程大哥不仅没有害怕的神情，反倒一脸笑意的说道“哈哈哈哈，柳老弟，你说的不错，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恐怕会害怕，可这以后我就不用害怕了，反倒还能够光明正大的运送了。”听到这里不仅柳老弟好奇，就连一边的李岩夫妇两人，也停下了喝酒，就听他怎么说了。
看到柳老弟满脸的不相信神情，程大哥接着说道“说实话，柳老弟原本我也是非常害怕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也不会做这种杀头的买卖，可这次我却不害怕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看到了一场大仗，陕西的明军跟满清鞑子的大战，就在潼关边上，你不知道，这陕西石都督手下的明军跟一般的明军就是不一样，以前的明军见到鞑子，那是有多远跑多远，恨不得爹妈多给他们生出来八条腿，可这陕西石都督手下的明军却不一样。
他们面对鞑子大军，不仅没有逃跑，反倒还跟鞑子硬生生的干了一场，你是不知道呀，鞑子那尸体在那潼关城下落了一层又一层，不说多惨了，后来，听说石都督大发神威，将前来进犯的两万鞑子全部都杀死在潼关城下了，当时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许多人还在挖坑埋人呢，听说已经做了许多天了，你说，陕西有了这么厉害的军队，我以后还需要害怕什么大顺军吗，另外，这次我离开的时候，朝廷上面一位专门户部的官员，还给我们发了一面牌子，说有了这个牌子，我们就代表着朝廷，代表着陕西明军，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能够向明军求助，你说，我还需要害怕什么大顺军吗”
199风声鹤唳的败兵
五月的天，中午时候，已经非常热了，而此时，在潼关城下，却有两人正相互对坐着，喝着美酒，如果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这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呢，可却没有想到，他们在今天之前，还是一对相互敌对的仇人。
这两人正是石磊跟李自成，今天的见面有些诡异，在石磊出城之前，李自成已经命人在城外不远处摆上了器具，早早的一人等候在这里了，而看到这种情况，石磊也只带着铁熊一人而来，而铁熊也在十步开外站着。
“这么多年了，想我李自成从一介毫不起眼的驿卒，到拥兵百万，登基称帝，世间的苦难于风光我都遭遇过也享受过，曾经我也想过我会如何死去，是被朝廷给抓住了，凌迟处死，还是一统天下，最后老死在病床上，可到了眼前，我才发觉我这一生真的有些可悲，能够跟我在一起喝酒的，居然是你这么一个仇敌，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杯酒下肚，李自成淡淡的说道。
“无论结果如何，凭借闯王能够揭竿而起的举动，后人最起码会称赞闯王一声真汉子，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活着就应该轰轰烈烈，哪怕身受万夫所指，又有何妨，闯王又何必因为一时的失意，而颓然丧气呢”听到李自成的话，石磊愣了半天后，才说道。
难怪石磊会如此发愣，原本石磊以为今天李自成要见他是为了跟他提条件的，毕竟出来那种事，仗是肯定打不下去了，可李自成既然大军压境，如果得不到一点好处就退兵，还是在占据上风的时候，不说他的颜面，他也没有办法跟手下的人交代。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李自成狮子大开口的打算的他，却没有想到。见面之后，李自成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心里话，让他感到既惊奇又诧异。
“是呀，轰轰烈烈。我这一辈子已经够轰轰烈烈了，最起码历史上能够推翻一个王朝的人物，也没有几个，我李自成能够跻身其中，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即使现在身死的话，也不算委屈了，可惜，我想要替全天下的穷苦人开创一个太平天下的心愿却已经实现不了了，想想当初的作为，懊悔非常。
石大人，你可有什么心愿。”听到石磊的话，李自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