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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们不明所以,但主子有令,他们爷只能照做。慌不择路的奔跑,撞到了很多人,一时间街上人声四起。
云月华闻声望来,见云默寒已追着几人往另一个方向跑远了,眸光微动,她快速走进普济堂里。
与招呼的跑堂学徒直接严明要找主事,她来到柜台前将手中的长命锁拿出。
主事接过细看后大惊,随即引着她进了后堂。
云月华拿着几味药自普济堂出来时已是一刻钟后,四处巡视一番,并未见到云默寒的踪迹,她也不着急只站在原地等候。
片刻后,便见云默寒推搡着一个鼻亲脸肿,衣冠不整的男子往她走来,云月华疑惑上前。
“哥,你这是”
云默寒一巴掌拍在唐少锋的后脑,厉声道,“说,将方才说的话对我妹妹再说一遍。”
“云对不起,下回我再也不敢了。”唐少锋捂着青肿的眼睛,很不情愿地道歉。
云月华稍有疑惑便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能让云默寒动这么大的气,除了害得真正云月华殒命的唐氏兄妹外已无别人。
她冷冷道,“并无诚意的道歉又何须说出口,你堂堂男儿欺负我一介女子不说,如今更是没骨气地迫于我兄长的威力便违心低头,连女子都不如。”
“云月华你”唐少锋仰头呲牙,还未说完便被云默寒一脚踹翻在地。
“少爷。”
“少爷”
唐家的仆从几人一瘸一拐拨开人群却不敢靠近,忐忑站在一旁,想要去搀扶唐少锋,却又惧怕云默寒。
街上来往的行人围拢,一片喝彩声,直呼打得好,平日里唐少锋仗势欺人,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出头,他们自然畅快。
“既然如此,我便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做人。”云默寒余怒未消,一把揪起唐少锋,又要往他的脸上招呼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月华不愿生出事端,一个唐少锋不算什么,可是他有一个丞相爹,有权有势,又只有唐少锋一个儿子,真出了意外,便是搭上云默寒的前程甚至更严重,得不偿失,于是她出言阻止,“哥,不用跟这种纨绔子弟一般见识,他如何不堪窝囊,丢的也是他爹唐丞相的脸。”
“哼,你若还不知悔改,下回我就打断你的腿。”云默寒轻哼一声,将唐少锋推开,转身牵着云月华离去,“好好带你出来散心,却被这个窝囊废破坏了兴致,我们回府。”
云月华低声与云默寒说了句什么,惹得他开怀大笑,兄妹二人走出人群,很快不见踪影。
“少爷,您没事吧”唐府的仆从赶忙上前将地上的唐少锋扶起。
唐少锋呲牙痛呼,靠着他们的支撑站起身,瞧见周围人鄙夷、嘲笑的目光,他又气又怒,云氏兄妹的话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回荡。
不堪的窝囊废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看什么看,都给小爷滚”他怒气腾腾瞪眼,却因鼻青脸肿的模样让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几个随从不敢再在街上多呆,赶紧扶着他回府,今日碰到云默寒已是倒了大霉,少爷伤成这样,回府还有一顿板子等着他们。
云月华与云默寒在侯府门前正好碰上从宫里回来的定国侯云霄。
“你们去哪儿了”没等兄妹二人说话,云霄先开了口,声音肃然却不是责问,他一向对长子很放心,只是担心女儿不安分。
云默寒看了眼身边乖巧的妹妹,而后含笑道,“方才带着妹妹去了长平王府。”
云霄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带着帷帽的云月华身上,抬手摘去她头上的帷帽,刚毅的面上柔和了几分,“月儿,伤口可还痛”
“爹,您放心,我已经痊愈了。”云月华摸摸额头上的疤痕,随即乖巧摇头。
铁汉柔情,云霄看着女儿与亡妻七分像的面容,心中伤感,叹了口气,爱怜摸摸女儿的头,“你先回屋歇息,为父与莫寒有事要说。”
云月华浅笑点头,往府中走去。
瞧着她进了府中,云霄才对云默寒道,“寒儿,你随为父进宫一趟。”
云默寒了然点头,朝家门看了眼后,让人去备马。
回到闺房中,云月华挥退丫鬟,将房门关上,手中药包放到桌上,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这便是她去普济堂的目的,有了它,她很快就能替那人解了火毒。
“阿言,你等我”
第六章 解药已得
半月后,定国侯府梨苑内。
浓重的夜色里,虫鸣风悠,云月华一袭素衣立于墙头凌霄花下,紫玉翡翠娉婷,随风颤,暗香漫盈。
手中攥着一个玉瓶,费时半月,她终于制出能抑制火毒的药,那人半月前就是她去过那日的当天夜里竟奇迹地醒了过来,却夜夜忍受着钻心蚀骨的痛。
如今辰国京都每到夜里再无人敢独自外出,深夜之时便有鬼魅的嘶吼声,知情人皆道鬼魅王爷命不久矣,又有谣传鬼魅王爷专在夜里出来觅食人血。
坊间传闻,个说纷纭,知晓真相之人却不敢提及。
跃上墙头,云月华素衣翩翩在风中静立片刻,她庆幸这副身子原来不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弱娇女,前世今生相融合,她还有能力去救他。
素衣倩影消失在夜色中,隐没在梨苑外暗处的云默寒现身,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凝眸深思。
幽静的夜,长平王府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嘶吼,痛苦的声音让人心惊胆寒,如同黑夜里随时可能迸发出鬼魅之声一般可怖。
云月华含泪立于屋顶,屋里的动静清晰传入耳中,他的声声嘶吼,痛苦哀嚎,都是绞着她心的利刃。
“阿言,再忍片刻,很快便没事了。”她仰首对着夜空无声而言。
小半个时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终于渐渐平息,嘶吼已经变成了低哑的轻哼。
“唉,还如往常一样,将王爷的手脚锁上。”带着叹息的老者声音自屋中传来。
云月华藏于素衣广袖的手松了松,轻纱遮掩的面容动容,深深吸了口气,静待人离去。
房门关上,年过半百的御医抹着额头上的汗,唉声叹气带着护卫离去,只留下两人守于屋外。
廊上屋顶的瓦片揭开,不起眼的迷香落于护卫身后,暗夜里的清香在弥漫,护卫打着呵欠,软软倒下。
素衣倩影翩然落地,一步一步往房门而去,倒地的侍卫早已沉沉睡去,房门打开又合上,他们毫无所觉。
云月华轻步来到床榻前,看着四肢被绑在大床四个角的人,包扎在面上的白纱透出暗红的血水。
每夜他都要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忍了半月,她知他再难忍下去,压下眼中的酸涩,她坐到床边轻轻执起他的手。
萧子卿痛苦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