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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请了进来。客厅里，古道明的父亲将箱子放下，松开了西装的扣子，坐下来后扶了下眼镜，抬头望了望客厅的环境，说道：“这里的居住环境很不错，安静。怪不得你哥哥说，你现在都不想搬回自家的山庄住了。”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既然都认识，那直来直去一点好。”

周易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茬几上。他本人是不喜欢喝茶的，只是偶然有客人来，常备了些茶叶而已。

“哦。”

那人道：“其实呢，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和你兄长见过面了。但如果要道歉的话，当然还是要见过当事人。道明他不懂事，让他亲自登门道歉，也肯定是一副死丧模样，想让他真诚起来是不可能了。怎么说你在彼岸也见过他那德性的，应该知道的。”

“当然，所以我也没指望他过来道歉。”

周易靠在了沙发上。

“是啊，现在你们羲和仙庭那么多人都一起针对我这老骨头了，那当然已经放弃他了。”古道明的父亲双手交叉，望着天花板，他突然道：“咱们看情况也适可而止了，被你这么一闹，我原本还准备往上竞选的，现在什么陈谷烂麻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现在别说再往上走了，就是要原地站住都困难了。我说我是在政府做一些工作的，这些关系调节也是避不过去，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孩子的问题，让你得到补偿，我也觉得教育够程度看了，咱们就此罢手，也不用再折磨他了。”

周益微笑。他发现他还真不好对付面前这人。刚才还说着自己怎么吃亏，一转眼，就成了怎么教育孩子的问题，还把周益他这样的年轻人摆在了长辈的位置上，看似是不找边际，但还真有门道在里面。周益能觉得出肤浅，但肤浅的话关子，对付他肯定够了。

第一三二四章虚拟工程能治病

周益从来没自负到认为自己什么事情处理，曾就有的失败始终是他前车之鉴。他的层次也属于那种能看明白，但未必能应对的人。现在的情况，对方显然是一眼就瞧出了他的弱项，所以用与周易实力对应的话，来和他交谈。

否则，一通话把周益给晃晕了，一回头他和羲和仙庭那些老人精们说起来，肯定还是得出事。这点古道明父亲从周益说直来直去时，就已经注意到了。既然避不过他这年轻人，那就只能用他明白的话来说了。只要尊重到位了，基本没问题。

“我其实没什么要求。”

周益说：“您如果看好他，别再让他登彼岸的最好。就算登了，也别闹出前面那种事情就行。我的要求不高，只是要他懂事理就行。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要是让整个业界都鄙视，那干出的事情肯定有不厚道的地方。我要求的就是这样。但他这样的身份，未必能懂能明白。不惊动您这长辈，他哪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说的有道理。”

古道明的父亲点头称是，给满了周益尊重。

“他现在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估计得有二十多，应该比我还大点。到这岁数的人了，怎么都该独立不靠父母了。自己一般都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但我看他付不了责，我不让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连累到了家人，怕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您也别说了，看到您，我的目的就达到了。话说再多也没意思，只要您能给他批评教育，那我就没问题了。”

周益用一副班主任的口气说了这么一段话。这是他以前在学校时，听他爸对那些家长说的，有样学样，总像那么回事。

“好好好。”

古道明父亲说道：“你说的在理。这孩子也是从小家庭环境好，给惯坏了。到了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错了还嘴硬。回去我就跟他说，你要真能一人做事一人当也罢，要是弄的家里跟你一起遭罪，那你骄傲个什么有什么傲气的地方。”

周益只是点头，对古道明父亲的态度表示认可。

“不过我们也有亏欠他的地方。”

古道明父亲话锋一转，“以前家里面人都工作忙，疏于管教，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前些年他金身出了问题，我和他母亲带他去看病，这才查出是有精神分裂症。”

周益的眉毛抽动了下。心道这招数说变就变，他好不容易找出班主任口气应下了对方一招，没想到对方马上就变换了招式。

“当时他可能十六七吧，叛逆的厉害。每天净想着干点出格的事情找存在感，谁能想到才这么大的人，居然就有了精神分裂症。这儿的问题也是最难处理了。好几年治疗下来，都没处理这问题。”

古道明父亲用手指了下脑袋。

“后来彼岸正式运营了，医生说他在虚拟工程里面状态要好的多。我也是听了他的话，就让那小子在彼岸玩，结果证实运营过了差不多一年多，他这病居然就好了。我都没想到，政府这烂工程居然把他这病给治好了。”

周易皱起眉头，感觉自己好像在听传奇故事。一个精神分裂症在彼岸居然被治好了怎么听都觉得奇怪。

“谁知道他刚康复了一年，就给我搞出了这些事情。”

古道明父亲一叹。“来之前。”他用手指敲了下箱子，“我就想该怎么和你这小辈处理这件事。关于你的情况，我也问了一点。看来还是我太小看了虚拟工程里面你们这些玩组织的。他们能够妥协选择你，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其他交集。那孩子的事情呢，我希望咱们就这么了解了。首先是道歉，然后我也要感谢你，至少经过这件事，总能让他成长不少。如果以后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只管跟我说，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得和虚拟工程里面的你们做深度交流。”

古道明父亲拿出了一张名片。

“您说的是。”

周益说着看下了时间，接下了名片。

“看来你还有事情，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彼岸这个虚拟工程很重要，你们这个组织一定要好好搞，要是以后再出状况的话，只管联系我。”

古道明父亲意会了周益看时间的潜台词，他站起来将西装扣子扣上。周益跟着起来，将他送出了门。回到客厅后，青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在翻古道明父亲留下的箱子。

“这么大的箱子，里面就几张卡，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东西呢。对了，那人刚才来干什么。”

青女拍上箱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