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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话,问得陆秋原这张粉嫩的老脸做大萝卜状,不红不白的。
若说得病这事懵懵别人或许可以,奶奶家里这些人每天生活在一起,有病没病还是看得出来的。再说,也没迹象呀何况自己装病怎么也不能让奶奶担心不是,这些日子陆秋原每天都是装模作样地背着书包上学去的。这不,全穿帮了。
“原来你让我给你弄什么发热板,就是为了逃学鼓捣那个什么电炒锅”陆正英也有点急眼了,大侄子做实验可以支持,逃学就坚决不能支持了。
“正英你消停点儿,别咋咋忽忽地把小原给吓着了”还是奶奶“深明大义”知道陆秋原已经苦海无边,出来拯救她大孙子了。亲亲好奶奶,真是陆秋原的强大保护伞呀
回过头来,看到众人虎视眈眈的神情,陆秋原知道这关还得过。看来“万说皆没理,唯有动以请了”
“其实,我确实有病,经常晕倒也是真的,县里医生还给开了诊断。”陆秋原祭出了大杀器,拿出了精心演出而获得的出场费诊断书,“我担心长辈们担心,才没有跟你们说。而且大夫说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休息观察;我在铸造厂待着身体感觉很好从不犯病,所以我才总是在那儿待着,不是刻意逃学。”
陆秋原很知道家里人担心的是什么,所以捡他们关心的问题回答,,,本质上也就是想表白一下让大人们解除心疑俺不是个无故逃学的坏孩子,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啥病呀,咋还这么厉害”奶奶可是担心了。
“奶奶您可不要担心,没啥大事儿,就是偶尔有点眩晕,休息一阵子就好了。”让钟爱自己的奶奶担心可是天大罪过,“最近天天锻炼,已经很少犯头晕症,真的没事了”
“那就是说,生产出电炒锅也是真的了”陆正河副乡长可不是白当的,也是消息灵通人士,“听说在县里都有人抢购你们的电炒锅,都抢破头了”
“没抢破头那么夸张,是有个人冲上台子不小心跌下去,把头摔伤了,伤的也不重。”陆秋原连忙解释这个抢破头事件。
“呵呵好小子,看来你们那个电炒锅还真不错,否则怎么会有人抢老实交代,你们那个什么电炒锅到底赚了多少钱”
“也没赚多少,算是马马虎虎赚点吧,这次连带其他铁锅厨具一共卖了三万五千多块,净利润不到三万。”说着,陆秋原又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两沓钱来,正好是两千块,放在了桌子上面,又把钱推到奶奶面前“考虑到三友铸造厂的持续发展需要持续投入,这次我们每人只从盈利中分得了两千块钱,这钱就留着贴补贴补家用。”
其实把奶奶家的生活搞上去,一直是陆秋原的重要想法,青春期长身体伙食质量很重要,这个在他四十岁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直苦于没法伸手帮忙,如今借着由头就手把钱拿了出来。
“嘶”一屋子倒吸凉气的声音。
什么赚了三万多块还马马虎虎吹牛呢吧,小孩伢子可人家从书包里掏出来的可是真金白银的两千块呀这年代可是够一户农民种一年地赚钱的总数了。陆家人惊异陆秋原的赚钱本事。
“你们这是非法经营,你知道不谁能保证你们生产的电炒锅是合格产品”陆正河一竿子戳中陆秋原的要害。
“这个小叔请放心,上周我们已经把一些经营手续都办好了。再说这次也不是产品正式上市,是试用,每一台电炒锅我们可都是和用户签了试用协议的。”陆秋原早有准备,“而且,产品的报批手续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正在报备中,估计很快就有结果。”
陆秋原说这些,其他人就不明白了,把陆家人胡地一愣一愣的,不过陆正河却是了解的,多么细密的心思呀
“产品报批这东西没门路能报批么你通过什么人报批的”
“刘世光,外贸公司的副经理。”陆秋原淡淡答道。
“刘世光你怎么和他搅合在一起”陆正河神色有些不对路了。他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刘世光这个县长家的纨绔公子。陆正河是程本志的铁杆下属,自己侄子和程本志的重要政治对手的儿子走得这样近,这让陆正河很不开心。反过头来如果这事让程本志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小叔,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陆秋原给陆正河上政治课,“如果一个心态上死性的人从政,那么结果是十分可怕的;要么头破血流,要么会在危机时刻被沦为弃子,总之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陆秋原的高谈阔论让陆家人大感诧异。这都是哪里学来的鬼腔调自古人们欣赏的都是关云长这样的忠义之辈,哪里有人开口闭口劝人做墙头草的何况这样的高谈阔论出自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之口。
“纯属无稽之谈”陆正河先不干了,感觉上有些冒火,这大侄子聪明是聪明,可是有些聪明得过来头了吧“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是不是刘世光给你灌什么迷糊汤了”
陆秋原与陆正河的对话让陆家人大吃一惊。官场上的政治上的事情说得云山雾罩的,这是小孩子能说出的话么咱们家小原啥时候懂得这么多弯弯绕了
“刘县长和程县长之间有什么过节或者摩擦我并不清楚,不过程县长资历尚浅,现在和刘继堂对抗还不是对手,何况上边的兰书记并不一定会全力支持程县长,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做壁上观,难道小叔,这个你没感觉到”
陆秋原整理整理思路,顺便观察了下陆正河的表情,发现陆正河正思索这什么。
“从一个角度上看,这可以说程县长锐气十足勇气可嘉;而另一个角度看,则是他政治上不很成熟,不懂得韬光养晦。”陆秋原继续他的高深莫测,“我们不禁要想了,程县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可能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这种对抗得到了某些大人物的授意,而有预谋的行为;另一种或者是程县长单纯的看不惯刘继堂的某些做法,奋起而击之,甚至想取代他的位置。如果是前者还好些,出了问题有人罩着;而如果是后者那就很可怕了,搞政治玩清高又自不量力,那就是愚蠢了”
陆秋原的论断已经让一家人目瞪口呆,这孩子还真个要学曹操,来个煮酒论英雄了不过这论调十分消极,什么搞政治的玩清高之类的论调,让陆家生这样的老牌共产党员听了都直皱眉头。
陆秋原也感觉不大对头,马上调整了口风:“在官场上想要与贪官斗并将其拉下马来,就要懂得运用比贪官更高的智慧。否则没有成事的机会”
抬头看看陆家生老爷子微微颌首,陆秋原知道,这回自己说道点子上了,于是接着陈词。
“如果在官场上谁看不上眼,我们直接就赤膊而上,那不叫勇敢,那是鲁莽。一个鲁莽的人是不会有大成就的;打击敌人,首先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行。一定程度上的妥协,在特定的时期是十分必要的。爷爷,你说我说的在理不”
“嗯小原这话很多地方有些偏颇过激,但这当中也有很多道理。正河啊,你也得多琢磨琢磨,不能一门心思的蛮干。”
陆秋原还是很为陆正河担心的,很多人说少年得志的官员最容易出的问题就是容易冲动,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把自己当成猛张飞。陆正河少年得志,正是典型的濒危人群。可能自己人小言轻,说出来陆正河也不一定听,所以陆秋原有意让陆家生老爷子肯定一下,家中砝码。
拉虎皮扯大旗的事之前就有一次完美的案例,如今的陆正河,已经乖乖地道党校进修班上课去了。
“如今我和刘继堂的儿子有一定往来也未必就是坏事,只要把握好尺度,程县长也未必就那么没肚量真就怪罪。”陆秋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叔陆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