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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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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富帅,就污蔑我到处玩女人云云。

如果你为人所嫉,那便说明你身上拥有他们不曾得到的东西,转个角度来想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牧此时的境遇大抵也是如此,未外出游学之前,他不过是一介纨绔,整日里不学无术,遛狗斗鸡,到青楼楚馆做耍子,偏偏遇到一个好兄长,长房坐稳了头把交椅,其他房的堂亲自然是多有腹诽。

如今他游学归来,身份却存疑,虽然平素已经刻意低调,可仍旧巧妙地替苏瑜解了桃园诗会之围,展现出惊人的才华来,直到此时,人面桃花仍旧在文人圈子里流传不衰,仍旧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那个替苏牧写出这首佳作的寒门士子。

以往他无才无德,族中之人并未将之当成威胁,反而乐见其成,甚至于从中帮忙,介绍一些好玩耍的乐子给他,希望他成为苏瑜的累赘。

可如今他展现出一些才华手腕来,这些人自然又心生嫉妒,将他当成了与苏瑜一般的威胁。

他先前就打上了宋知晋,与宋家交恶,而桃园诗会之事又造成了苏家与赵家的盟约彻底决裂,将赵家彻底推到了宋家那边,使得家族的生意受到了波及,族中兄弟早已非常不满,纷纷暗中联合起来,想要将苏瑜赶下台,重掌家族的事业。

苏瑜对此感受最是深刻,平日里生意场上,他可算是左右逢源,与诸多客商的关系都很好,最大的阻力,反而来自于家族内部。

他也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苏牧这个纨绔不成器的弟弟,直到眼下,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似乎发生了一些转变,非但不需要他再去操心,有时候还能够为自己提供助力,这也使得他颇感欣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苏瑜已经很明白,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之事,似乎已经成为千古不变的主题,每朝每代甚至于每家每户都有发生,只是程度不尽相同则已。

只是他没想到,在五月中旬的这个早晨,事情还是发生了。

苏牧一如往常地早起,在院子里锻炼了之后,便到陆家小铺待了一会,继续开导陆青花,促成与赵宋两家的交易,之后便去了街尾的书屋,挑了几本时下风靡的话本,可刚回到苏府,便让二房和三房的人堵住了

苏清绥乃是二房长子,与苏瑜年龄相仿,二人读书之时已不相上下,二房虽然男丁旺盛,然有才者并不多得,便舍不得苏清绥弃学从商,将二房这一脉的兴盛前景,都放在了苏清绥的科考学业之上。

眼看着秋闱将至,却因着苏牧与赵宋两家的龃龉,以至于宋家动用了官府的后台势力,刻意打压苏府的生意,甚至连他苏清绥的州试名额都给丢了,这又让他如何不怒

切莫小看了这个州试名额,大焱朝以文制武,可谓以文治国,儒道思想根深蒂固,同样是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朝代,太祖开国当朝,一共取士一十九名,到得第二年,取了十一名,可谓宁缺毋滥之典范,甚至有一年,全国仅仅取了六人,能中举者可谓人中龙凤,万中无一

哪怕到了眼下,分了恩科与常科注,能取中的士子仍旧是凤毛麟角,这等比例摊派开来,更是万难,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丢掉了考试资格的苏清绥,只能再等三年,这又如何让人不愤怒

所有的这一切,皆因苏牧而起,他们二房三房想不恨苏牧,都觉着对不起自己了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士子们十年寒窗,可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么,可这苏牧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平白浪费资源,还害得诸多同族兄弟丢了州试的名额,使得十年苦读成了幻影。

什么是仇什么是怨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是仇怨,断人读书前程,更是莫大的仇怨,哪怕同宗同源,这等仇怨,终究是无法抹除的

所以当宋知晋找到苏清绥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太多的迟疑,便答应了下来,只要能够将苏牧逐出苏府,他就能够重新得到州试的名额

哪怕没有宋知晋这一层诱惑,他也觉得打击苏牧与苏瑜,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苏家从商,是为了积累财富,但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家族繁衍壮大,是希望子弟们都过上安逸优渥的好日子,是希望苏家的社会地位能够得到提升。

老太公办书院,亲近文人,不就是为了往书香门第的方向靠拢么,士农工商,想要从商户变成士族,或许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但起码他苏清绥就是在努力。

反观苏瑜和苏牧两兄弟,一个自甘堕落,为了争夺家族产业的掌控权,弃学而从商,一个不学无术,四处结怨,祸及族中所有读书人,再任由他们如此胡闹下去,苏家又当如何自强自立

苏牧来路不正,府邸中早已人尽皆知,连他的父亲苏常宗都对此三缄其口,并未站出来力挺儿子,苏瑜哪怕有心维护,终究是力有未逮。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查,苏清绥终于得到了有用的线索,并取得了至关重要的证物

以往各房虽然也有明争暗斗,但并未撕破脸皮,可今日,宗祠已经聚集了家中的所有长者,包括老太公,就等着将苏牧拘过去了

老太公虽然作为族长,威严声望仍在,可其他几位叔公占据着不小的份量,几家联合起来,老太公也只能妥协,毕竟州试名额的丢失,连老太公都很不高兴,颇有一种辛苦经营起来的局面,给苏牧毁于一旦的感觉。

苏瑜虽然据理力争,然则已经难挽颓势,而且父亲又出人意料的保持沉默,他也只能无奈地垂立于宗祠之中,静观事态的发展了。

苏牧很快便被带到了宗祠之中,环视一圈,给堂上的老人们行了礼,一脸的不卑不亢,云淡风轻,表情中带着些许疑惑,就好像今日之事,主角并不是他一般,只是目光扫过主席上那个长条木匣之时,稍稍停留了一下。

这样的态度,使得在场诸人都颇为愤慨,然而老太公在场,断然没有他们发话的余地。

老太公苏定山微眯着的双目终于是睁开来,轻轻叩了叩桌面上的木匣,而后朝苏牧问道:“牧儿,你可认得此物”

老太公如此发问,已然表明了他的姿态和立场,在这件事上,起码他是保持中立,同样希望找出真相来的了。

苏牧眉头微微一皱,继而拱手反问道:“敢问老太爷,此物从何而来”

苏定山闻言,倒是迟疑了一下,他自然知晓,这匣子乃苏清绥等人从苏牧房中搜出来的,可未经主人许可,私自进入主人内室,这跟偷盗已无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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