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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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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重自己一些。

不想这马屁本来拍得极好,谁知关键时刻出了差错,拍到了蹄子上,惹得苏合龙颜大怒。

说到底这事儿还同巫雪棠的单纯不谙世事有关。

潘瑜虽不知巫雪棠是南海秋由一族的祭司,却也知道她能歌善舞之余还能算命,且算得精准无比,一高兴,便将巫雪棠带来了宫廷之上,让巫雪棠占卜国君之命数,本来这是个奉承的活计,说些“家国永昌,万世无疆”之流的话便好,巫雪棠却偏偏在不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了。

“大容国历代君王,皆不得善终,死于非命,国命,大凶矣。”闲溱在旁边低声喃喃,这也正是巫雪棠占卜所得的内容。

这话且不论真假,当在场所有人脸色大变时,真假都不重要了。

苏合当然生气,说巫雪棠乃是欺君罔上,口出狂言之人,执意要拖出去斩了,在这种视人命如同草芥的地方,斩杀一个人,自然是一桩小事,苏合盛怒之下,潘瑜怎生求情都不管用,而巫雪棠则更是不明就里,认为自己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我暗暗觉得,潘瑜满腹的阴谋诡计,巫雪棠却是不明人间诸事,两人在一起,倒是有得许多故事可言。

其实,在后世看来,巫雪棠所言,确是精准,苏合年不过四十,便在自己寝宫被刺杀而死,而听老虞所言,苏夜更是英年早逝,后代的君王当政之时,大容国国力渐微,想必那些个君王,也不是什么福禄之命。

大殿之上正陷入一片僵局之时,忽然从满朝文武大臣间走出来一个人,起初我没有看到,直到听闻苏合大喝了一声:“夜儿,不随夫子念书,来这里瞎胡闹什么”

我一下子从我的想象之中回过神来,只见七岁大小的苏夜身着一身黑衣长袍,从束发到衣着无一不是透着器宇轩昂,小小年纪便是这般英姿不凡,他从文武百官之中走出,站在大殿中央,大殿之上,顷刻间一片静默。

闲溱道:“原来画那闺阁花鸟图的,便是这小娃儿,年纪小小,心思却不浅。”

他这话乍一听是褒奖之意,语气里却多少有些揶揄。

七岁的小娃娃本该是在学堂之中摇头念书,在池塘中戏水,七岁本是折了垂柳枝条编作圆环,戴在头上四处显摆,裁了风筝,握着风筝线跑来跑去的年岁,而七岁的苏夜,已经是大容国的世子,大容国的储君,大容国不同于现下的邕国,邕国国君立世子,一立便立几人,而大容国世子,只苏夜一人,他的七岁,不过是日日习治国之法,日日学着正身养德之道,业余之时,还偷偷作了一幅闺阁花鸟图。

我有一回曾远远见过那幅闺阁花鸟图,挂在一个偏僻阴暗的宫室之中,当时觉得这幅画很是传神,不自觉多看了几眼,过了一阵子,便有宫人过来替苏夜传话了,说那幅画是苏夜七岁时所作,若是我喜欢那幅闺阁花鸟图,尽管拿走便是。

我当时婉言谢绝了,不知苏夜怎会知道,我当时在那里多看了这幅画几眼,只是那之后,不管是我还是他,都再没有提到过那幅画的事情。

我定眼细看堂上的苏夜,只恨不能看见正面,不知苏夜小时候是怎样的,他们虽不见我们所在,但若是我此时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就为瞧个小娃娃的模样,闲溱定然要觉得我嗜好奇特。

苏夜走来堂上,并不睬方才他父君所言的那番话,只抬高声音道:“父君可信天命否”

苏合一下子愣住了。

“父君若信天命,便当知晓苍天有眼,人间诸事,尽入苍天诸神之眼,人命短暂,大多是因为杀人为恶过多,父君要大容国长盛不衰,唯有手中少染鲜血,且不论这姑娘说的是真是假,若父君手上多了一条无辜人命,可不正应了帝君早逝的预言”

众位臣子皆蓦然不语,倒是苏合一笑:“我若是不信这天命,又当如何”

“父君若是不信天命,便全当这姑娘所说的是一个笑话即可,又何必拿自己不信之事当真”

后来苏合自然是放了巫雪棠,任巫雪棠和潘羽两人离去,毕竟小苏夜的话,颇得君心。

我却很是纠结,当初能说出“要国长盛不衰,唯有手中少沾染鲜血”的话的苏夜,后来领兵征战四方,打江山却是比他父亲打得还勤,手中鲜血,又何止一个无辜之人背负的人命,又何止千万

闲溱倒是说了句:“不过七岁,野心便如此之大,果真是看不出啊。”

“野心”我不解闲溱之意。

他点头,一字字地说道:“你可知,后来苏合之死,便是死于苏夜之手”

这我从来没听说过,只听闻苏合是在寝宫被刺而死,闲溱说的时候,我为之大惊:“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疲惫:“这种事情,多少都是能传出些风声的,我亦是听了些流言,今日苏夜在此处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因苏合向来治国以安抚百姓为重,不思攻打江山之事,苏夜为今早登王位,领兵扩大疆域,他日便能弑父,以早早结束这太平之世,你说这样的人,可是奸诈小人”

我低下头,咬了咬嘴皮子:“从某个方面来说,可能是吧”

“纵是满腹谋略又如何,纵是开辟大容国盛世又如何,这样的人,早逝也是应得的罪孽。”评价起苏夜来,闲溱说话不自觉带了一丝怒意。

“你便是,这般看待苏夜”我低声问,不敢说得大声,怕我的心虚被他看出来。

他拂袖转身,背对着我:“潘瑜走远了,我们去追吧”

闲溱走了,幻境开始改变,毕竟这幻境是随着潘瑜的行动而改变的,我此刻方觉得有些累,头也跟着这幻境的变化变得晕眩起来。

、多情自古伤离别

潘郎:

见字如晤,吾乃南海秋由一族析木祭司,非是凡人也,吾愿伴君身侧,一生白头,无奈上不能助君平步青云,享盛名于朝野,下不能协君理家中物事,作贤德之妻,已为君寻得一女刘氏,刘氏聪慧,有过人才情,贤惠之心,能代吾伴君左右,与君偕老。

君见此信之时,吾已离去,勿牵勿念。

巫雪棠

再见潘瑜之时,他一人身着我们初次见他时的那身白衣华服,独自坐在长亭之中,西风微冷,黄叶萧萧,整封信不过短短几句话,却是一刀刀刻在竹简之上,读来字字泣血,竹简边,是那枚仿造的海棠花簪子,长亭外大雨朦胧,正是初夏时节,一场大雨,染湿了新开的荷花。

若不是看见周翯和嗣音一同坐在潘瑜身边,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商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定然觉得,面前这景致,是一副绝好,亦是极为萧索的深沉意境。

见我和闲溱来了,嗣音和周翯两人赶紧站起来,周翯道:“原来是闲溱公子和溟郁姑娘,我们二人不知怎么稀里糊涂便在此处相遇,一同看这白衣男子读那封信读得发了痴,说是安慰一下吧,他却听不见所说,也看不着我们所在,不安慰吧,瞧他这模样,怕是要害了相思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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