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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总要有备才能无患啊。
狼多肉少,必然少不了一场厮杀。虽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可拼财拼横拼脸熟的比比皆是,争急眼了口角也在所难免。
考虑到两位贵客身份不一般,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灭门之灾,黄尊半点儿也不敢大意。接受预定之前再三询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族之中可有犯罪史传染病史,口臭狐臭脚臭之类的天然生化武器等等。同样登录造册,交官府报备。
等到理出个章程,打发走了那些纠缠的人,已到了宵禁的时刻。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他不愿两头跑浪费时间,便打算在船上宿一夜。
这边刚在船舱之中坐定,就听一个伙计进门来禀报,“大掌柜,岸上来了一位出家人。说是天晚体弱,饥困交加,身上又无分文,请我们好心收留一晚。”
黄尊闻言眉头微皱,“哪来的出家人”
“这个小的倒是没有细问。”小伙计抓了抓头,“小的瞧着那位师太怪可怜的,就赶紧来跟您禀报了。”
“师太”黄尊有些惊讶,“是位女师傅吗”
小伙计忙点头,“是啊是啊,年纪挺大了。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哆哆嗦嗦的,八成是饿坏了”
黄尊略一思忖,便站起身来,“走,带我看看去。”
“哎。”小伙计也是个心善的,答应得甚是欢快。
黄尊来到甲板上,就瞧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微微弓曲地立在岸上的阴影里,令人顿生萧瑟之感。吩咐那小伙计挑了灯,走到离岸最近的那条船上。合掌一揖,“这位师太有礼。”
“施主有礼。”那边声音沙哑地还了礼。
眼睛适应了外面的环境,对方的容貌也能瞧出个大概。五官周正,面色蜡黄。隐隐透出几分病态来。身上那件僧袍想必穿了很久,已经洗得发白,瞧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宽宽大大的,衬得她人愈发清瘦。
再开口时,黄尊的语气愈发和煦了,“敢问师太从哪里来”
“贫尼法号圆真。乃泰山白云庵里的一介方外人,前天夜里泰山大乱,官府又是抓人又是驱逐,贫尼在庵中待不下去,便一路化缘来到济南府。
原想在这边的庵院借住几日,谁知她们听闻贫尼来自泰山,不肯收留,城中亦是如此。贫尼兜兜转转,已到宵禁时辰,瞧见这边有火光,便过来碰一碰运气。”
说完念了一声“佛号”,没听见黄尊回话,只当他也跟那些人一样怕惹麻烦,道句“打扰”,便要离去。转身时那一声叹息,说不出的无奈和悲凉。
“师太请留步。”黄尊喊住她,“师太若是不嫌弃,就上来吃些东西,于在下的船上将就一夜吧。”
不知是天生性子冷淡,还是被人拒绝的次数多了,心中再难生出波澜,圆真得他挽留,并未露出欣喜之色,只念着佛号说了一句“多谢施主”。
黄尊将她领进船舱之中,吩咐小伙计叫守厨的人做了素面,又安排她在一间空置的值房里住下。
第二天一早,官府派人来传话,说帝后定于巳时前后前来游湖,让有幸留在湖上的游船早做准备。
黄尊忙了一圈,才想起昨天晚上收留的那位女尼,赶叫了那小伙计来问:“圆真师太是否起身了你可记得送洗漱用水和早饭过去”
“大掌柜,那位师太已经走了。”
“走了何时走的”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起来的时候过去问了一声,没听见动静,只当她还睡着。过了一会儿又去问,还是没动静,小的推开门一看,里头哪儿还有人影那位师太也真是的,要走也不跟咱们打声招呼。”小伙计有些抱怨地道。
黄尊待人素来宽厚,不会跟一个出家人计较是否失礼,微笑着拍了拍小伙计的肩头,“那位师太大概是不善言辞,觉得不告而别于彼此都方便吧。”
“也是,反正我们收留她是出于好心,不图她什么。”小伙计咧嘴一笑,“那小的去忙了。”
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两人很快就将那位师太抛在了脑后。
萧正乾一觉醒来,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不太英明的决定。
他和何皇后出游,定会惊动全城的百姓,到时候难免会引人围观,堵塞道路,妨碍商家做生意。这样前呼后拥地出去根本体察不到什么民情,只怕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济南府的官员们就想着如何米分饰太平了。
整整一夜过去,只怕该遮的都遮好了,该藏也都藏完了。这一趟出去,纯粹是浪费时间。
然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他总不能让他的臣民们白忙活一顿,好歹也要出去走一圈捧捧场。
既然已经兴师动众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吧。于是这位圣上大手一挥,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脚疼的决定,“车马辇轿就免了,我们步行。”
未完待续。
、第395章 何人喊冤
要问何皇后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当今圣上哪一点,她一定会说,最喜欢他的随性。
没有哪个皇子会像他一样,因为突然想吃街边小摊的馄饨,拉着妻子乔装改扮,半夜翻墙出府。吃完发现身上没有带钱,又跟无赖一样地跑掉。
就那摊主就快忘记曾经有那么一对不像是会吃霸王餐的小夫妻吃过他霸王餐的时候,有人送上一匣银锭子,说是还债来的。那摊主因为这笔意外之财欣喜若狂之余,又怕别人发现送错了,总有一天会来讨回去,便带着那匣银子和家口连夜出逃了。
等他再想去吃馄饨的时候,发现摊子没了,别提有多懊恼。在大街上扯着侍卫的衣襟,一连问了好几遍,“他跑什么他跑什么啊有了银子不就能买更多的材料,不就能把馄饨做得更好吃了吗”
要问何皇后现在最不喜欢当今圣上哪一点,她一定会说,最不喜欢他的随性。因为他一“随性”,就表示有人要遭罪,有人要跟在他屁股后头帮着收拾烂摊子了。
比如此时此刻,她坐在马车里,远远地瞧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往人堆里扎,一颗心都快从口里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