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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狗吠,看来是府丁押着凤奴训练出来的狗在巡逻,那狗吠了几声,便没有了声音。
东院堂静了一会,后面的胡婆子上前在段嫣然的耳边说了几句,段嫣然瞧着凤奴。眼里闪了一点笑意,说:“我今日乏了,去歇着了,凤奴是爷的心头宠。你们小心伺候着。”
几日下来,凤奴时刻警觉着,但也没什么事,安排给她的小房子很偏,门是开着的。凤奴可以自由出入, 也没有叫她做事儿,更没有人来为难她,一日三餐总能按时送到,这么平静的几日,凤奴感觉奇怪极了,一时也不敢大意,战战兢兢过了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这几日,长史赶到了汾县。把圣旨传达了,催慕容冲马上上路到长安,慕容冲一看长史没带凤奴来,便发作了,将圣旨丢到地上说:“我信上催了两三次,你都亲自过来了,怎么凤奴没到”
长史慌忙说:“传旨的宫人说不许带家眷前往”
慕容冲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大声道:“凤奴只是个奴婢,她是哪门子家眷”
长史并不慌,不急不慢地说:“凤奴既不是家眷。爷只是要奴婢侍候,我便带了两三个奴婢来,都是信得过的,爷不怕没人伺候了”
慕容冲知长史故意激她。抖索着手指着长史道:“好你个长史,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连爷你也胆敢要挟了”
长史跪下说:“奴才不敢要挟爷,只是凤奴这般身份尴尬,她既非奴亦非妾,好好一个女儿家的。爷离开府才十几日,在府里什么人都可以欺负她,叫她怎么活”
“你是说有人欺负她”慕容冲忙问道。
“皇哥儿是在宫里长大的,这宫里头的明争暗斗皇哥儿怎么会不知晓,但凡得了宠的嫔妃,哪一个不是被人敌意着,这嫔妃是有阶位的,平凡人伤不得,但若是哪个宫女得了皇上的恩宠,又没有品阶,连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到头上,你叫她怎么活”
慕容冲若有所思,想了一下,突然冷笑一声,又怔忡一会,似乎拿不定主意,长史大着胆子说:“这所以对凤奴又爱又恨,是因为凤奴出自宫里头哪一个妃子,她是陛下的血亲,爷所以恨她”
慕容冲震惊了,指着长史说不出话来,慕容冲自以为这个秘密是没有人知道的,只不过凤奴越长越大,眉目便像极了一个人,在宫里呆过的人只要细看便能看出来的。
“所以,爷是不能带着她到长安去的,一去便露馅儿了。只是爷你若真的喜欢她爷是喜欢凤奴,爷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奴才,爷只要跟她在一起,便欢喜得不得了,觉也睡得好,也便离她不得了,不若是如此,爷怎么会跟奴才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慕容冲收回指着长史的手,一拂袖不说话,长史明白事情的一半,有一半他是不明白的,他喜欢凤奴,其中是因为凤奴身上有着那个凤奴的三层魂在,对那个凤奴,他亦是又爱又恨,恨她拿着自己的身子跟苻坚厮混过,爱她什么呢,她仿佛什么都懂,她来自两千多年前的身份,她超前的观点,甚至她勾引他,激荡起他男性的激情。
但是也不是,这个凤奴只有三层魂,她更多的是她自己,充满韧劲,百折不挠,甚至厚颜无耻,还有她身上的香这几日睡不好吃不香,原来是这么怀念她身上的香
慕容冲背过身去,说:“狗奴才,算你说对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对了,我离不开凤奴,现在又不能给她名份,但我一定要她随我去长安,你说怎么办”
“只要爷愿意给她名分就好办了,爷马上写下正式的聘书,盖了您的大印,再拿你的一件信物做礼,我马上赶回郡上,把聘书给了夫人,礼聘凤奴为侧夫人,便可以把凤奴接出来与爷会合了”
慕容冲刹地转身,拿指头点着长史,气得说不出话来。
长史跪下说:“爷以为奴才使计迫使爷同意聘凤奴为侧夫人,然不是如此,爷走后,凤奴的处境危难,你若只许她为妾,妾比奴又能好到哪里坐不同席,饭不同案,我若想接她出来也接不出,爷若是有别的法子,我便听了爷的,爷若现在赶回郡上去,已是不可能,爷委屈这么多年方能回长安得以施展,难道凤奴一人抵得过大燕基业和慕容上下家族几千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聘书
慕容冲听罢,仍在犹豫,默默无言。
长史叹道:“也罢,咱们这就往长安去,凤奴只不过一介奴婢,被打几个嘴巴子,满脸是血也没什么,当年三日两夜捆绑不吃不喝不也好好活着甚么事都没有便等爷一两个月后回来,看看是死是活再慢慢纳了做妾或是通房,也不晚”
“什么你说凤奴被打了几个嘴巴子满脸是血谁这么大胆”慕容冲青筋暴起,凤奴就要挨打,也只能是他慕容冲打,其它人谁敢打她,不要命了
长史低头道:“奴才没瞧见谁打她,见到她时,她在东院,是夫人叫了去,见到她时两边脸全肿起来了,一脸的血,还安慰我说没事儿当然没事儿,凤奴不是挨打挨大的么”
长史说完,等慕容冲的话,但是许久没听到声音,抬头看慕容冲脸色刹白,僵直了身子转到案桌上挥手写了什么,拿了太守府的印盖上,在脖子上摸下一绿母石,这是可足浑太后给了,上在刻了燕皇室的印记,每个皇子只有一个。
慕容冲写好递给长史说:“在长安见,若接不到凤奴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长史大喜叩了个头,大声说:“长史定不辱命”
长史抬头去接信帛,看慕容冲脸色刹白,摇摇欲坠,长史忙扶住他,安慰道:爷不要急,只几日的功夫便能见到。”
“慕容冲摆摆手,默默说:“去罢”昨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凤奴满脸是血,在黑暗中逃,慕容冲要去救,凤奴突然回身说:“我这么狼狈,不是爷希望见到的么”说罢便不见了,慕容冲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叫他心内难受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慕容冲的预感没有错,凤奴果然是出事了。
凤奴被打脸的几天。一个人住在东院的小房子里,几日下来没有人唤她服侍夫人,也没有叫她做什么粗活,她的脸渐渐好起来。开始想着爬墙出去,但一想若爬着出去更有罪名安在她身上了,她开始在院里诳,遇到仆从婢女什么的,也是互不相干的样子。于是凤奴挨着挨着就到了东院门边,守门的大汉正眼也没瞧她,她大着胆子将半只脚伸出门槛,仍没有有喝止,一只脚落了地,另一只脚就跟了出来,竟然毫不费力地出了东进院。
回到偏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慕容冲不在,没有人服侍。长史不在,没有人指挥,凤奴觉得天光日明,喜欢之极,便想起阿凶阿猛来,赶到校场边上的围起的林子,听到阿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