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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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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忧离恨得直瞪他那平日最心爱的幼弟:“听他瞎说,哪有的事”然而他的部下们却决定集体“背叛”,都起哄起来,道:“大王跳一个吧”这个说“我为大王弹琵琶”,那个说“我为大王打羯鼓”,那个又说“我为大王吹筚篥”,好不热闹。抚悠以扇掩口,笑道:“看来大王今夜非得要顺应人心不可了”另一边,调弦的调弦,擂鼓的擂鼓,已经热热闹闹地跃跃欲试了。

李忧离懒懒地起身,两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道:“今日不跳舞,舞剑”拂下肩披的胡服,左手将衣襟掖在腰间,右手一伸。思慎连忙双手奉上一柄仪刀,道:“大王,只有刀,没有剑。”“无妨,就以刀代剑了。”刀和剑的使用大相径庭,但舞剑倒也不必拘泥。

侍卫将火盆移开,李忧离阔步走至场中,一立,傲然英风,飒飒爽爽,直与方才那慵懒的贵公子判若两人。接着,剑起光旋、腾挪飞转,一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气冲霄汉。他本就是猿背蜂腰、臂长腿长的好身姿,舞动起来,更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郎艳独绝,世无其双。

边舞边吟:“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薄伐猃允,恢我朔边,戎车七征,冲輣闲闲,合围单于,北登阗颜。票骑冠军,猋勇纷纭,长驱六举,电击雷震,饮马翰海,封狼居山,西规大河,列郡祈连”

抚悠第一次见到李忧离,他只是个华装丽服、姬妾成群的富贵闲人,不到五年,他已身担尚书令、中书令、雍州牧、左右武侯卫大将军、陕东道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凉州总管等职,实实在在的跺一跺脚,就会震动江北,震慑江南的英雄人物。如果说第一次的伐蜀,她还只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多大本事,不过沾了麾下一干名将的光”的皇子,那么收河东、降陆长珉、克冯阮、下洛京,以至此次的用人用兵,她不得不承认,不幸因为他的皇子身份,后世那些像她一样自诩高明的人或许会低估他的功绩吧然而或许会成为文人的宠儿有魏武帝横槊赋诗的才略气魄,却这样年少俊逸、风华绝代

抚悠看得如痴如醉,她的心仿佛随他一起跃动,欢喜、羞涩,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胆怯“阿耶,阿娘,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红颜祸

“我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岐王府外,而是在长安城外”宴席散后,李忧离提出送抚悠回去。一路上,只听他滔滔不绝地将二人错过的几次相识的机会细细说来:一次是长安城外、一归一迎,他早打探好了她们的行程,派亲信暗中保护,其实抚悠与他的亲信也曾见过,就是平康坊外仗义相助的“路人”连松风;二次是岐王府外赠金,他瞥她一眼,蓝布衣裙、不甚合身,至于当日宴会上的不愉快及他与皇后他只称她“阿杨”的矛盾也并不隐晦;三次是九娘馄饨铺中隔墙听议天下事,那次去洛阳是看为母亲在伊阙修建的大佛,其中的女供养人像正如他想象中一般,鬼斧张实在是鬼斧神工,刻到人心里去了他还不知,鬼斧张原就是描摹抚悠的模样雕刻的呀四次是泼寒胡戏,自然略去其中尴尬,只说这西域传来的胡节如何热闹,至尊与太子亦亲临朱雀门,与民同乐云云;五次是岐王府定晋突盟,景明还真把她“岐王是成大事之人,天下人当信重”的话当回事,问她是否顽笑,抚悠笑道“不敢自谓许邵,但这话也非毫无根据”,他便大笑起来;六次是北邙山上相逢不相识,这不必细说了,只是怪她不该以身犯险,实在太过“胆大妄为”;“第七次”李忧离叹道,“难不成是老天有意考验总教我们错过。”

抚悠静静听着,或是侧首沉思或是垂首微笑,还有一丝惊讶竟错过了这许多次。

可老天若教两人相爱,兜兜转转总能遇上。

“芳洲有杜若,可以赠佳期。望望忽超远,何由见所思”李忧离仰望月色,忽然吟道。

李家出身陇西军功贵族,祖上实是一群武人,如今贵了几代,在对江南文化的崇习下,也就出了李忧离这样有文化的武人。话虽如此,陇西贵族们的文化还是让人感觉只是他们华丽武服的装点,而未深入骨髓,譬如,抚悠实在不解两人并肩而行,李忧离何以生出以上“强用典故”的感慨,于是莞尔:“哪里来的芳洲哪里来的杜若”实是问,哪里来的“超远”哪里来的“所思”

李忧离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漠北冰天雪地,生活清苦,百无聊赖,思你在南,不知春天杜若开时,会不会这样想我。”那温柔、怅然的眼神、语气,仿佛有只手从耳稍轻轻掠进发根,让人浑身发麻。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李忧离猛然捉住抚悠的臂肘,在她脱身之前,将唇轻轻贴在她的额上,喃喃道:“吾心所爱之人”他微闭双眼,感觉不到她的挣扎,他放轻呼吸,感觉着她欣悦而又羞涩的表情,不觉勾起唇角,但却听她抽了下鼻子,睁开眼,惊愕无措地问道:“怎么哭了”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长珉躲在灯树后,远望着岐王与抚悠,被忽然从背后出声的曹延嗣惊出一身冷汗,后者拍拍他的肩令其镇静,将话说完:“岐王想讨女人欢心,可以把洛阳宫的灯树都搬到漠北来,只为美人一笑。大王能吗”顿了顿,叹道,“甄氏是文帝的皇后,曹子建再有才,一篇洛神赋写得再惊天动地,也只能是遗情想像,顾望怀愁罢了。”

“她不是甄氏,我也不是曹子建。”想到甄后死时落得以发遮面,以糠赛口的凄惨结局,陆长珉急于否定曹延嗣这不恰当的比喻。曹延嗣倒像能读人心似的,轻笑道:“谁知道呢,兄长”他称呼陆长珉“兄长”,而非“大王”,“长安城富贵如云、满城衣锦,太极宫紫庭金墀、卿相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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