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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风暴及其带来的后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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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们登陆以后,过了将近三个星期的时间,“黎明踏浪”号才从狭港停泊处被拖了出去。大家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告别仪式,而且一大群人聚集在港口目送着它离开。当凯斯宾对孤独群岛的民众发表最后一番演说词,并且与公爵及其家人道别的时候,大家又是欢笑,又是流泪。但是船本身,紫色的船帆依然漫不经心地飘着,离海岸越来越远,从船尾吹响的凯斯宾的号角声顺着水面传来,声音越来越微弱。这时,每个人都静默无语。随后,“黎明踏浪号”进入了风带,船帆膨胀起来,拖船解缆,划了回去。“黎明踏浪”号的船头下涌起了第一个真正的海浪,它再度成为一艘充满活力的船。不值班的船员都下去休息了,德里宁在船艉楼值第一班,他掉转船头绕着阿芙拉岛的南部朝着东方驶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都过得很快乐。露茜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当她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阳光在海面上的倒影在她舱房的天花板上跳舞,环视周围,都是些她在孤独群岛得到的簇新漂亮的好东西防水靴、半高筒靴、斗篷、短上衣、围巾。然后她就会走上甲板,从甲板楼舱上观望每个清晨都更加明亮的碧蓝海水,呼吸着一天比一天暖和的新鲜空气。做完这些以后,她就会去吃早餐只有在海上旅行的人才会有这么好的食欲。

她的许多时间都用来坐在船艉的小板凳上跟雷佩奇普下象棋。那对它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它要把棋子移到棋盘的中间,就要踮起脚,用两只爪子举着,那副模样实在是引人发笑。不过,它象棋下得不错,当它记得自己是在下棋的时候,往往都会赢得胜利。但是偶尔露茜也会赢得比赛,因为老鼠下了几步非常荒谬的棋,比如说把马送到由车护驾的危险的皇后前5,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它总会忘记这是一场象棋游戏,而是把这当成了一场真正的战斗,就按照骑士的做法行动了,将其放置在理所当然应出现的位置。通常在这个时候,它满脑子都在想着希望渺茫、死亡,或者冲锋的荣耀,以及最后的阵地。

但是好景不长,在某个傍晚时分,当露茜正在船艉漫不经心地凝视着船行驶时在他们身后的海面上划过的长长水沟时,一大片阴云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在西方高空中堆积起来。接下来,云层的中间裂开一个缺口,橙黄色的夕阳余晖透过缺口倾泻而出,他们身后所有的海浪都似乎变得奇形怪状起来,大海呈现出一片土褐色及淡黄色,就像一块肮脏的画布。空气开始变冷。船身也动荡不安,仿佛发觉了身后的危险。船帆一会儿变得软绵无力,一会儿又剧烈地膨胀起来。她一直注意观察这些变化,风声变得非常喧嚣,露茜对这种险恶的变化深感不安。德里宁急忙大声喊了起来:“全体船员到甲板上集合”瞬间,所有人都疯狂地忙碌起来,舱口盖用板条固定下来,厨房里的火也熄灭了,船员爬到高处去收缩船帆。他们还没有忙完,暴风雨就向他们袭来。对露茜来说,似乎是海中的一个大峡谷在他们的船头打开,他们朝里面猛冲进去,并远比她意料的要跌得更深。海浪就像一座巨大的灰色斜坡,远比桅杆要高得多,朝着他们迎面扑来。看起来简直是必死无疑,但是他们被投掷在了浪尖之上,随后那艘船好像在打转一样。船艉楼与甲板舱楼就像两座孤岛,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水隔在两者之间。水手们在桅杆上把身子倚靠在帆桁上,奋不顾身地试着稳住船帆,一根断掉的缆绳在风中从侧边斜斜挺出,就好像一根拨火棍一样又直又硬。

“女王陛下,到下面去”德里宁大声吼道。露茜明白,这个时候,陆地上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全体船员来说都是一种干扰,所以她当即服从命令。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黎明踏浪”号向右舷倾斜得很严重,而且甲板倾斜得就像房屋的屋顶。她艰难地爬了一圈来到梯子的顶端,抓住横杆。这时候刚好有两个船员爬了上来,她赶紧让到一边,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顺着梯子爬了下去。当下一个海浪咆哮着穿过甲板,打到她的肩膀时,她已牢牢地抓住了梯子的梯脚。露茜早已经被海浪和暴风雨打得浑身湿透,但是这个海浪更冰冷,随后,她猛朝着舱房门冲去,迅速进到里面,把急冲进黑暗之中的海浪的可怕景象迅速地关在门外。但是,依然挡不住那片可怕的混杂声嘎吱嘎吱声、声、噼里啪啦声、咆哮怒吼声以及轰隆声,这些声音听起来比在船艉楼上更令人胆战心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暴风雨一直持续着,到了后来,已经没人记得从开始到现在到底经历了多久的时间。船上必须要有三名船员同时掌舵,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够做到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正确的航向。与此同时,必须得有人在不断地抽水这导致几乎每个人都不能得到很好的休息。没东西好煮,也没东西好烘。此外,还有一个船员不小心从船上跌落下去,失踪不见了。连续很多天,大家连太阳的影子都见不到。

当这场暴风雨结束以后,尤斯塔斯在他的日记里记下了这些内容。

九月三日

长时间以来,我终于可以写字了。我们一路乘着飓风不断前行,历经了十三个昼夜。我能如此清楚地记得时间,是因为经过了仔细的计算,尽管其他人都说只有十二天。跟一群连算数都算不明白的人一起冒险航海可真是令人愉快我经历了一段可怕的时光,一个又一个小时在凶猛的海浪中上下颠簸,身上一直都是湿漉漉的,甚至想要好好吃顿饭都没门儿。别说那里没有无线电报,甚至连一枚火箭都没有,所以根本没有机会向别人发出求救信号。这一切都验证了我不断告诉他们的那些话乘坐这么一艘破烂的小船出海,真是愚蠢发疯的行为。即使是跟一个体面的正派人而不是跟有着人类形体的魔鬼一道出海,那也算是够糟的了。凯斯宾和埃德蒙对我非常野蛮,一点儿都不讲道理。就在我们的桅杆折断的那天晚上现在只剩下一个木桩了,尽管我全身都不舒服,他们还是强迫我来到甲板上,像奴隶似的干活儿。露茜还添油加醋地说雷佩奇普非常渴望去帮忙,只是它实在是太小了。我想她根本就看不出那小畜生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和理由的。而在她这个年纪,她本应该有一定的辨识能力。今天,这艘可恶的船终于平稳下来,太阳也出来了,我们一直都在唠叨着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我们的粮食充足,但是多数都是难吃得要死的东西,能够吃十六天。家禽都被冲下海去了。就算它们没被冲走,这猛烈的风暴也会吓得它们没法儿再下蛋的。真正的麻烦是饮用水的问题。两个水桶好像被撞出了一道裂缝,桶都空了。又是纳尼亚人的功劳。缩减配给量,每天只有半品脱,即便这样,我们的水最多也只够饮用十二天。船上仍然还有许多的朗姆酒和葡萄酒,但是甚至连他们都能意识到,那只会让我们越喝越渴。

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啦,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即掉转航向往西航行,把船开往孤独群岛。但是已经花费了我们十八天的时间才抵达这里,狂风在我们后面一路连吹带赶,船像发了疯一样急速航行。甚至就算我们遇上东风,也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回去事实上,现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风。至于用划桨的方式回去,那么就会花费更长的时间,而且凯斯宾说,水手一天只喝半品脱的水根本就划不动。我确信这话说得不对。我竭力跟他解释说流汗真的可以让人的体温降低,所以当水手在工作的时候,需要的水就会减少。他对这番话毫不理会,当他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时,就总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应对。其他人都一致赞成继续前行,对寻找陆地心怀希望。我感觉我有责任指出,我们并不知道前方是否有陆地存在,我试着让他们明白一厢情愿的危险。然而这样一来,非但没有产生一个更好的计划,他们倒是厚着脸皮问我有何高见。于是我非常冷静沉着地说明,我是被绑架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带上这艘船进行一场愚蠢的航行,现在再让我帮助他们摆脱困境,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九月四日

依然没有风。午饭的配给量非常少,而且我比任何人分到的都少。凯斯宾在分配菜的时候表现得十分精明,还以为我看不出露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打算把她的份额分出一些给我,可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埃德蒙不让她那么做。太阳真是很热。整个晚上都渴得要命。

九月五日

依然风平浪静,天气非常炎热。感觉一整天都身体虚弱,而且我肯定体温升高了。当然啦,他们是不可能意识到要在船上备一支体温计的。

九月六日

非常可怕的一天。夜里醒来,我知道自己发烧了,而且必须得喝水。每个医生都会这么叮咛的。天知道,我这个人是最不会非法去占别人的什么便宜的,但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水定量配给的规定竟然也适用于生病的人。事实上,我可以把别人叫醒,然后跟他们要点儿水喝,只是我认为把人家叫醒未免太自私了。所以我就起身,拿着我的杯子,踮着脚从我们睡觉的那个黑洞走了出去,加倍小心,以防吵到凯斯宾和埃德蒙,因为自从天热和缺水以来,他们就一直都睡不好。不管别人对我好还是不好,我都尽量试着替别人着想。我顺利地走了出来,进到那个大房间里,如果你可以把它称为房间的话,那是放置划桨坐凳和行李的地方。要找的水就在这一头。一切都是那么如我所愿地顺利进行,但是在我倒满杯子之前就被逮住了。当然,除了那个小间谍雷佩奇普外没别人。我试着解释说我想要到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水的事跟它可毫无关系,但它依然不依不饶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带着杯子。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全船的人都吵醒了。他们对我极尽诽谤。我问,因为我以为任何人都会想要问的,为什么雷佩奇普在深更半夜悄悄地出现在水桶附近。它说,那是因为它个子太小,在甲板上帮不上任何忙,它就每夜看水放哨,那样的话,就可以多出一个人去睡觉了。那套极为不公的行为又来了:他们全都对它深信不疑。竟有这种事

我只好道歉,不然的话,那个危险的小畜生又要拿他的剑指着我了。紧接着,凯斯宾露出他的真面目,俨然一个残酷暴君,很大声地讲给每个人听,让人人都知道今后若是发现有“偷”水行为,将会“罚两打”。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埃德蒙跟我解释了,我才明白。这话是出自佩文西家的孩子们阅读的那种书。

在经过这样一番虚张声势的威胁后,凯斯宾又改变了他的语调,开始以恩人自居,说他对我深表歉意,每个人都跟我一样正在发烧,我们必须做到最好,等等。真是个令人作呕、装腔作势、自命不凡的家伙。我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九月七日

今天起了点儿风,但是依然是从西面吹来。轮船依靠被德里宁称作“应急桅杆”的部分船帆向东航行了几英里。所谓“应急桅杆”就是船首斜桅直立起来并绑在真正的桅杆上的树桩上。我依然口渴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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