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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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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候其改过可也。”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党项可以纵兵入本朝掳掠,可以招纳本朝叛臣,现在到了让边臣小心翼翼,生怕引起元昊一点不愉快来。子不教,父之过,世间真有这样养儿子的父亲,也要受人指责再者说了,本朝视党项如子侄,则山遇惟亮等蛮酋则就应当视为本朝之孙。孙子被儿子欺负了,来找祖家不是人之常情吗祖父不但不管孙子,还五花大绑把孙子绑起来让儿子打死,试问世间有这种事吗”

见赵祯一直不说话,贾昌朝只好黑起脸道:“徐谏议,你强词夺理了”

“强词夺理这算是强词夺理,那朝廷坚决要把山遇惟亮一族送回去又怎么讲满口说着大道理,其实不值一提比喻失当,举止失措,其实说穿了,不过是怕事而已贾侍讲,我问你,你们讲的这些道理自己信不信能不能讲通大丈夫光明磊落,要讲话就讲得清清楚楚,不要说一半藏一半枢密院不纳山遇惟亮,到底是因为要对党项示恩,还是就是胆小怕事如果是要示恩,那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贾昌朝有些后悔,自己何必多嘴去接徐平的那一句话,枢密院的事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赵祯一直不说话,显然正是借着贾昌朝的口,让徐平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现在朝廷手里有了钱,底气是比以前足了,但对党项绥靖求和的意见还是占主流。有的是还没有转变过来观念,更多的是对军队没有信心,不相信他们能灭了党项。如果打到最后又是跟真宗年间一样的结果,无非是个议和,那打仗除了费钱粮又有什么意义呢

党项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元昊想反,自然就有不想反的,山遇惟亮就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元昊的母家即是山遇,山遇惟亮应该是元昊的舅舅,他的家族在党项的势力不小。因为一直反对反宋,山遇惟亮受到元昊的猜忌排挤,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下决心离开党项投宋。最早他是送财宝给都监李士彬,结果李士彬贪财,延州知州郭劝问起来时矢口否认。没有办法,山遇惟亮一把火把家烧了,带着关系最近的子女亲人和族人三十二人投到保安军。那里主事的郭劝和钤辖李渭,便是刚才贾昌朝这套说辞,建议不纳,把山遇一族重新送回党项,以免惹即了元昊,在边境生事。

此事反反复复已经有几个月,最后在郭劝和李渭的坚决要求下,朝廷同意延州把山遇惟亮一族送回党项去。其实山遇惟亮从党项离开得这么坚决,任谁都知道他不可能愿意回去,回去是死路一条。朝廷的诏令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上是默语郭劝和李渭用武力把山遇惟亮一族关送回,至于元昊怎么处置,当然是他高兴就好了。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徐平觉得这事情离谱得过分。什么示之以恩,原来旧例,实际都是托词,根本就站不住脚。说白了,就是在边地的守臣将帅生怕惹怒了元昊,一怒之下举兵来攻,他们抵挡不住,所以千方百计,甚至不顾廉耻也要把人送回去。

见贾昌朝不再说话,徐平对赵祯捧笏:“陛下,苟且岂能偷安此事如果就这样处置的话,后世必然被人嘲笑,朝廷脸面荡然无存,而且会失去西北蕃汉人心。臣请让枢密院暂时收回成命,此事付朝廷再议现如今钱粮不缺,对西北诸事都有条紊地准备着,何必惧怕元昊一个跳梁小丑一退再退,终将无路可退,一忍再忍,终将忍无可忍本朝天朝上国,自当万事操之在我只要占住了一个理字,不必在意元昊怎么想”

第318章 落井下石

徐平伏閤请对,坚决反对枢密院遣返投宋的山遇惟亮等人,之后翰林学士夏辣等人接连上章,一起反对。赵祯只好收回成命,让枢密院与众大臣在崇政殿御前集议。

张士逊脸色铁青,把山遇惟亮事件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便就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王德用留在西府当值,杜衍尚未回京,身躯肥胖的盛度如一尊大佛,肃容安座,对周围不闻不看,同样也一句话不说。

韩亿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据山遇惟亮言,他先曾派人带党项元昊所发诰、敕,到金明县见都监李士彬,并曾送给其珠宝。只是后来不知何故,李士彬矢口否认”

徐平起身问道:“敢问枢密,山遇惟亮送的党项诰、敕是否还在”

“此是小事,不必深究。李士彬说并没有与山遇惟亮的人见面,自然也就没有这些。”

韩亿有些无奈,今天张士逊不高兴不想说话,什么都落到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好心情。

徐平却道:“事涉边地军情,怎么能是小事呢诰、敕若有,可以看党项元昊有没有僭越之情。边地多有人奏报元昊不臣,他发的诰、敕就是铁证。有了这等证据,山遇惟亮投本朝就名正言顺,元昊若要朝廷放人回去,我们放不放人就先占住了一个理字。”

张士逊冷冷地道:“蕃邦小国,见识浅薄,又不知礼仪,僭越之事不知道有多少,当不得真。就是拿到了诰敕,有不臣之处,难道就能凭此问罪元昊了”

徐平拱手:“枢相,对于党项不臣僭越之事不闻不问,而本朝边地州军与党项有关的事情则小翼翼,生怕一个不好引起元昊的不高兴,这样做不对吧君臣之礼天下大义,蕃邦小国无知枢密院便就当教导他们,教了不学,是他们的错,朝廷师问罪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张士逊冷笑:“无故兴师,劳民伤财,非朝廷之福,智者不为”

“兴师以伐不臣,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呢军队食国家之禄,为朝廷臂膀,正该做这些事情。本朝待党项如父待子,儿子学不会,做父亲的打骂教导是应该的。”

见刚开始不久,徐平就与枢密院的人顶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是了局,晏殊道:“自澶州之战后,天下承平数十年,军备不修,禁军能不能战尚在两可之间,岂可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徐平,且听枢密把事情原委讲清楚,再从容议论不迟。”

徐平向晏殊拱手:“相公既如此说,那下官便只着就是。不过,禁军能不能战不可作为对外苟且偷安的理由。在这种国家大政上作为朝廷的依靠,正是禁军的本分。若是担心禁军不能战,那便就要早修战备,让他们能打善打,才是常理。”

说完,徐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正容危坐,等着枢密院讲下去。

章得象小声道:“事情应当为何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今天只论山遇惟亮的事情,不可再多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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