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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人家西瓜啥时候都可以吃，这现成的瓜还是要先趁着价格高赶紧卖了才好。

乡下人就是这样，来钱的门路不多，手上的活钱更少。每次西瓜盛产的时候，外来商贩都会把进价压得很低，每斤西瓜最好的年岁也只能卖几毛钱一斤。趁着现在还没啥商贩大规模进货，老爸老妈一合计，就让叶言把试验田里的早熟瓜先拉到镇上卖掉，换点活钱。

去镇上这条弯弯曲曲的破泥土路，单车都颠簸厉害，更别提什么大货车。村里运送东西大多时候都靠牛车，叶言家里没有牛，也就只能去相熟的王寡妇家借牛借车。

经过昨天的事情，王寡妇还算热情，一听叶言来借牛车卖瓜。二话不说，去牛棚把老黄牛拉出来拴上牛车，这就要陪着叶言去瓜田摘瓜。叶言连连摆手，“春花嫂子你就别忙活了，总不能借完牛车，还把你这人借了吧，那不成啥了。总共就那么点瓜，我和我爸几下就能摘完，不能劳您大驾不是。”

“切，跟嫂子我客气啥。我呀，就是想去瓜田看看，昨宿一夜没睡，一家子可就靠这瓜过日子了，我这心里呀，不踏实。正好，今天和你一起过去瞅瞅。”边说，王寡妇还边自己的大包子软肉揉，就和揉面团一样左一圈右一圈，不把这包子揉成大饼不罢休似的。

叶言咽了口唾沫，早上起来就喝了两碗稀粥，腹中没硬食。这个时候看俩肉包子，还真想冲上去吃俩个填填肚子。不过，秀色可餐但耐不住风骚，春花嫂子这风头在十里八乡不太好，自己还真不敢粘上。

“得嘞，难得嫂子你费心。”也不好再拒绝啥，叶言拉着牛车驮着王寡妇就往瓜田里赶。一路上，各家农田里人影稀疏，难得看到几个。就算是有，也大多是弯腰擦汗的农家妇女，肩膀被家里沉重的负担压得直不起身子。

全阳村，一个女多男少的贫困山村，一个女人顶起大半边天的寻常村落。每每看着这幅场景，叶言都不太能够理解，为啥那些年富力强的男劳力就全都出去打工了呢为啥他们打工就大部分都不回来了呢为啥就要让村子留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呢他不明白，这难道不是生养自己的家乡，不是应该好好努力建设的家乡吗

来到自家瓜田，叶言还是太低估灵乳的作用了。原本都翻了一倍的实验西瓜，此时又大了不少，比正常西瓜都大了两倍不止，堪称巨瓜。

“儿子，你可算来了，我正打算回去找你。”老爸叶茂才一见叶言赶着牛车过来，立马火急火燎跑来，指着这试验田粗脖子红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谁吵架上头了。“昨晚上我起来解小手，瞟了一眼就变这么大了。这不太正常啊，平常瓜能长到二十斤就不错了，这瓜起码有六十多斤，三倍啊三倍。”

老爸叶茂才有点兴奋得手舞足蹈，三倍是个啥概念，那就是原本能赚一块钱的事情，能变成赚三块钱。别小看这两块钱的差别，一亩地西瓜的平均产量在五千到九千斤。平时大丰收德尔时候一亩地能产大概八千斤左右，现在如果每个西瓜都能长到平时的三倍，那就是一亩地产量达到两万四千斤。

两万四千斤，就算是宣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时代，那也是非常让人不可想象的。按照以前每斤西瓜收购价五毛钱一斤算，一亩地能卖一万二千块钱。自家十亩地，那就是十二万的收入，十二万那可是家里两年的总收入，惊心动魄的数字，怎么可能不激动，不兴奋。

当然，抛弃两万的种子和肥料还有人工费，那也有十万块的纯利润。对于这个可以说家徒四壁差不多的家庭来说，那就是一个天大的蛋糕，而且儿子和闺女的学费也能凑齐了，还能有一部分钱用来还欠别家的债。

“爸，你先让我缓缓。”叶言有点呼吸急促，自己以为长到两倍大已经是极限，完全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深吸口气，拍拍脸冷静下来，“爸，春花嫂子，这瓜长这么大，我有个计划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快，小言你说说，到底是啥计划。你读书多，主意多，肯定是能卖钱的计划不”春花嫂子也是急得不行，这试验田的西瓜都长这么大，她那脑袋瓜子也有点懵逼。心里想着，反正叶家二娃子脑子聪明，心眼也好，还是村里大学生。这用井水浇灌西瓜也是他想到的，自己听他的准没错，吃不了亏。

“是啊，儿子。你先给爹说说，是啥子计划，只要不违法，老爸都支持你。”叶茂才虽然是庄稼地老把式，但是在拿主意的时候，很多时候其实都是自己儿子有主见。此时听儿子又有主意了，也想听听看。

叶言搓把手，狠狠揉了把脸，坚定说道：“咱们啊，今年自己卖瓜，不走收瓜商贩的渠道了。”

“往年他们来收瓜，最多也就五毛钱一斤，可卖起来最低也要一块三以上。这一转手就卖了两三倍不止，赚得贼多。”叶言给老爸和王寡妇算起账来，“之前我们的西瓜和别家一样，没有啥竞争力，不卖给他们，自己去散卖，不仅卖不动，还容易存久了烂瓜。今年就不同了，咱们三家的瓜不仅个头是别家瓜三倍，而且口感和甜度都比一般西瓜好，最主要的还有一股子淡香起，问起来和香瓜一样。”

叶言就近摘了一西瓜用手劈开，“你们看，这皮薄肉厚，水分也足，加上有淡香，简直就是独此一家，别无他处啊。如果放到大超市去卖，别说一块五一斤，我敢说，只要是尝过的，就算五块钱一斤都有人买。你们不知道，城里人不缺钱，就喜欢吃些稀罕物，还是越贵卖得越好。”

第十八章 美女店长婷姐

儿子历来有主见，王寡妇也是妇道人家，一切都听叶言的。打定主意，几人往牛车上摘了一车的西瓜，就让他赶车往县城走。

全阳村虽然是穷乡僻壤，但是不代表所属陵县经济落后。相反，陵县的经济在整个省里面，都是排在前列的。陵县盛产烟花和陶瓷，尤其是精美的瓷器远销欧美，世界闻名。虽然比不得景德镇这等名胜之地，但是人民大会堂上面有时候的特供茶具也是陵县提供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这几十年发展，陵县百姓的收入也是大幅提升，更是随着高铁在陵县的建站通车，迎来了飞速发展。城里人口袋里一富裕，周边的服务型行业也就跟着越发发达，尤其是零售业更是接踵而来。

经过这几年的兼并重组竞争，陵县就剩下联华和步步高这两家最大型的超市，同时竞争也是最激烈的。两家超市都是上市公司在陵县的分支超市机构，总公司分摊下来的业绩任务，在陵县俩个超市都不少，也使得两家超市的店长都得特别卖力销售才行。

赶了三个多小时牛车，一路拉着西瓜进城，叶言被不少附近居民问价，见到这么稀罕的一西瓜，都想买俩回去尝个鲜。不过，今天这西瓜就这么多，他有自己的打算，主要是用来推销给超市的样品，没法散卖。留下全阳村叶茂才家“福寿大仙瓜”这个名号后，就开始抱歉几句继续赶路。

“福寿大仙瓜”是叶言路上想的名字，和街边散卖不同，要想进超市卖得好，名字必须得响亮特别。自己曾经在超市里面干过活，对比过各种货物数据，这个结论也是在当促销员期间总结出来的。

把牛车牵到步步高超市后门进货处，叶言走到后门口。掏出特意买的软盒芙蓉王，给相熟的保安小哥递根烟，“常哥，好久没见，你又变帅了。咋样，和卖衣服的小崔成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