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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还不行吗
“要么,就答应了父亲提出的条件吧。”陈自默心里还差那么一点儿,就要迈过这道坎了。忽然,他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一件事,卷轴的存在,父亲知道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又是如何得到卷轴的
之前,父亲身上突然散发出了充沛精纯的本元,与天地五行元气自然衔接
难道,他也修行了术法,是江湖术士
干爷爷曾经说过,父亲陈金天赋资质之强,堪称百年难遇的奇才,实在是难得的修行术法的好苗子。
想到这里,陈自默转身进入堂屋,往西卧室里走去,在前些时日收拾好的卧室中翻箱倒柜,找出了那把精致而锋利的,以及那把冰寒摄人的三棱。
拿着和刺刀刚走出堂屋门,就听到村子里忽然响起了密集的鞭炮声和爆竹声,声声辞旧岁
零点到了。
陈自默有些唏嘘地走到前院。
喝酒的那些人,三三两两的从屋内出来,一个个红光满面喜气洋洋,说说笑笑地走到守岁的篝火旁,往火堆中添加三两根柴禾,再拱手向陈金告辞,陆续离开。
陈自默站在篝火北侧,目送所有人。
陈金走到街门外,送完最后一个人,回身把街门插上,走到院子里的篝火旁蹲下,双手张开靠近火苗取暖,左手上还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他略带酒意地说道:“自默,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热情,还送来这么多东西吗”
陈自默摇了摇头。
“这就是人情世故,是面子”陈金笑道:“人要脸树要皮,人活一辈子,争的其实就两个字,名,利。”
陈自默不想听父亲说这些话,他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扔到父亲的脚边,道:“这是你原来住的那间卧室里,剩下的东西,其它的包括被褥,全都受潮烂透,让我给扔了。”
“哦。”陈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拿起袋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一把和一把。
陈自默凝眉认真观察着父亲的眼神和表情变化。
陈金拿出和,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有些感慨和怀旧地说道:“这把,是别人送我的玩意儿,样子货,好看而已。不过这把军刺,是当年我在战场上杀敌用过的,退役时为了把它拿回来,费了不少周折,还请营长喝了顿酒”
陈自默对这些没兴趣,他关心的,是父亲是否会提及那件卷轴。但看父亲的表情,似乎根本不记得家里有一个卷轴。
奇怪了。
曾经引起全球诸多势力血腥争夺的神秘卷轴,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而父亲,却好似没有任何印象。
“没别的了”陈金忽而问道。
陈自默心里一紧,眼皮跳了跳,道:“记得当时警察在家里到处搜查,又过了一段时间,摩托车、电视、洗衣机全部都被没收了。你当初,到底犯了什么罪”
陈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但陈自默看得出来,父亲绝对没有什么遗憾和可惜。
换句话说,他就算是知道那件卷轴,也压根儿不知道其价值所在,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此刻的陈金,心里面很舒坦,因为儿子和他说的话,越来越多,这说明,儿子已经开始很快地原谅他,并且接受他了。毕竟,父子血脉相连啊。
酒意渐渐上头的陈金,不顾地上的寒冷,一歪屁股席地坐下,又续上一支烟,看着火光把儿子瘦削的脸颊映得通红,笑道:“自默,给爹讲讲,你当初是怎么和胡四那个老神棍走到一起的老家伙用了什么招骗你的”
陈自默皱眉,心生不快,因为他讨厌任何人,说干爷爷是个老神棍。
所以他摇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陈金也不追问,说道:“我听说你在村里、学校里,还被人取了绰号叫小神棍如今胡四已经去世了,你以后,可千万别想着,做一个和胡四一样的神棍,那会被人瞧不起的。”
陈自默愈发不喜,语气地说道:“干爷爷不是神棍,我,也不是小神棍。”
“傻小子哟,你是因为年龄小懂得少,当初才会被他骗的”陈金已然有了醉意,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表情变化,更没想到,儿子非常讨厌“神棍”这样的字眼。
陈自默站起来就要走。
“得,还来气了。”陈金摆摆手,笑道:“爹再给你讲讲,当初是怎么揭穿胡四那套把戏的。”
“把戏神棍”陈自默冷哼一声,站在篝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父亲,道:“村里人私下都嘲讽干爷爷是个老神棍,是个老绝户头,可是你,没资格小瞧他,你应该感激他,尊重他,虽然,他已经去世半年了。”
陈金愕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略显不妥。
41章 去旧岁,迎新春
不待父亲再说什么,陈自默又接着说道:“你被抓走那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瓢泼我那时候才几岁白天已经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警察吓得不轻,到了晚上独自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院子,钻在屋里用被子蒙着头,吓得我都尿了第二天大雨不停,到了晚上又是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似的。我实在是害怕,就冒着大雨撑着伞,独自沿着村里漆黑的大街,找到了干爷爷的家里,求他给我几张能辟邪吓鬼的符,这样我晚上就不会再害怕了,可我那时候没钱买符,干爷爷见我可怜,没管我要符钱,还收养了我,教导我,让我不至于孤苦伶仃一个人天天住在这个空荡荡的偌大四合院里。如今,你却称呼我的干爷爷,是老神棍,老绝户头”
“这”陈金尴尬道:“好吧,我向你道歉,也向仙逝的胡四道歉。”
“睡觉吧。”陈自默转身往后院走去。
陈金在后面说道:“自默,去我那屋吧,烧着炉子了,暖和。”
“不用,我晚上睡后院。”陈自默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包括你在内,不得随便去后院。过几天,我会在圆门这里按门上锁。”
陈金叼着烟,坐在篝火旁呆呆地注视着儿子的瘦削背影,消失在了圆门后。
“兔崽子”
陈金仰面躺下,不顾地上的冰凉,嗅着沁冷的空气,一时间思绪万千,恍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梦醒来,当年那个胆小怯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而自己,却几乎没有为儿子付出过什么。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