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提成（1 / 2）

清晨5点左右，太阳还没有露脸，远处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将近十个年轻的小伙子。陈波躺在众人中间，睡得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睡在门口的一个人忽然坐了起来，那是张衡，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捡起放在他头边的一块手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开始穿衣服。

张衡穿好了衣服，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他怕踩到在地板上睡觉的人。张衡走到陈波那里，轻轻地拍了拍陈波，小声地说道：“陈老板，陈老板，起床了，起床了，该我们值早班了。”陈波立刻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张衡，说道：“嗯，我知道了，这就起床。”“好。”张衡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将“管家”甄伟拍醒，拿了钥匙，将门打开，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陈波艰难地坐了起来，揉着自己朦胧的睡眼，想拼命地使自己清醒起来。陈波已经快到了濒临奔溃的边缘了，自己联系家人报警已经快1个月了，可是似乎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自己已经把位置说的这么清楚了，不知道是警察笨还是怎么的，他们怎么就找不到自己呐陈波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这个“家”又添了两张新面孔，一个是新来的“帅哥”张自强，一个是新的“管家”甄伟。之前的“管家”洪荣荣已经不知去向了，也许已经调到了别的传销窝点里。不过陈波还是不断地再给自己鼓劲，自己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这点儿困难自己还吃不了吗说不定明天警察就会把自己解救出去了。陈波想着想着，看张衡已经开始在那里拖地了，于是连忙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卧室”。

吃完了早饭，陈波端着菜盆子和碗筷到厨房洗碗。陈波正在洗刷着碗筷，这时，厨房的门被打开了，“管家”甄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陈波的手机，对陈波说道：“陈老板，你家人给你来电话了，估计是你妈的电话。”陈波将自己湿淋淋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擦了一把，接过了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来是陈波的妈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陈波心想：我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干啥啊既然我联系我哥让他报警了，我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可别说漏了嘴。陈波也顾不上多想了，手指一滑，接通了这个电话。

“妈，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陈波有点儿忐忑不安地问道。“嗯，这么长时间了，妈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电话那头陈波的妈妈说道。“嗯，没事，别担心我。”陈波感觉到自己的妈妈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不过他没有听出自己的妈妈说话有什么慌乱的感觉。这时陈波有听到他妈妈对他说道：“嗯，没事，你好好的吧，啥也别担心，家里这边的事都给你办好了。”陈波听了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妈妈说道：“嗯，那就好，你和爸爸都保重点儿身体，我会好好的。”“嗯，好，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陈波的妈妈又说道。“嗯，我知道了，行了，不说了，我要忙了。”陈波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了甄伟，自己就像什么没发生一样，继续洗碗。

“尊敬的领导辛苦”陈波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走到了客厅，对着坐在门口的“领导”杜峰问好道。杜峰抬头看了陈波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让陈波去“课堂”里。陈波点了点头，正准备推开门进课堂。“等一下，陈老板。”陈波背后的杜峰忽然说道。陈波转过来，面无表情地对杜峰说道：“怎么了，杜导”杜峰挠了挠头，他笑着对陈波说道：“你妈为什么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啊问你什么了”陈波笑了笑，说道：“就是问问我怎么样了，也没问什么。”“哦。”杜峰不置可否，他又对陈波摆了摆手，说道：“嗯，行，去吧。”“好。”陈波叹了一口气，推开了“课堂”的房门，走了进去。

“你叫张自强是吧”下午“领导”坐完寝，陈波闲的无聊，坐在“帅哥”张自强面前，和他聊起天来。张自强看着陈波，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说道：“嗯，是的，陈老板。”“前两天大领导收拾你，你不也挺过来了吗”陈波一边端着水杯喝着白开水，一边对张自强说道。“嗯，挺过来了，我还以为那天你们要弄死我呐。”张自强苦笑着说道。“怎么会呐，不过说实话，你心态真的很好，来到这种地方，感觉你一点儿也不当回事，没表现出一点儿不开心和害怕。”陈波笑着说道，其实他挺佩服眼前的这个张自强的，这个张自强来这里的时候十分的冷静，也没怎么挨收拾，只是前两天“大领导”赵云把他收拾了一顿，还把他银行卡密码逼问出来了。

“还好吧，既然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的呐你说是不是”张自强苦笑着说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活着总是希望，对吧”陈波笑着对张自强说道。“嗯嗯，对，现在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张自强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放心，你会出去的，咱们都会的。”陈波忽然对张自强说道。“嗯，我知道，上经理的时候嘛。”张自强苦笑着说道，他一笑，他那光光的额头上满是皱纹。“嗯，也许是，也许不是。”陈波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拍了拍张自强的肩膀，正准备走出“课堂”，这时。“管家”甄伟走了进来，他神色有些慌乱，对着课堂里的“老板”们说道：“赶紧收拾，快。”陈波靠在墙边，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拿到了自己应该拿到的，把损失减小到最小化，自己就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一看你就没好好听课，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傍晚的时候，“大领导”王成提着一个布袋子，在给“老板”们发工资，其实就是只给陈波一个人发工资。“不知道。”张自强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黑板上不是说了吗我公司30号卡账，5号之前必报开支，我来给我家老板们发工资，没钱，谁他妈在这里待啊都是年轻的大小伙子。”王成一本正经地说道，“行了，下面我们得需要你回避一下了，张老板，把他出去吧。”王成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张衡点了点头，抓着张自强的手腕，将他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