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定时雷（1 / 2）
五月份的黄山，傍晚时分，在黄山市里的一个偏僻的小区里，小区里面的居民吃完了晚饭，三五个人一伙，全部都坐在自家的台阶前面乘凉闲聊。虽然才是五月初，处于南方地区的黄山市已经有了几分南方夏季的炎热，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全部趁着傍晚的一丝凉意，坐在了自家的门口拉起了家常。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在狭窄的胡同里打闹着，跑着，跳着，闹着，在他们的世界里，仿佛没有一丝关于成长的烦恼。远方的夕阳，将西方的一片乌云映的通红之后，渐渐隐没在了地平线之下。喧闹了一天的黄山市，在太阳落山之后，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但是宁静只不过是短暂的，城市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又将这里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哦，我知道我给大家留个悬念。”马逃机械地说道。众人齐身站了起来，董先法站在门口，扭动着他那肥胖的身躯，打开了房门。刘老板从地上拿起了那两部手机，径直地走出了屋子。“刘老板吃好，刘老板辛苦”众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墙边，齐声说道。等刘老板走出了房门，董先法迅速将门关上了，好像生怕陈波看见门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王聪铭看了一眼门口，他确定门关好后，抓着陈波的手腕，将陈波拉到了墙角，自己背着手站在了陈波的一旁。马涛跟着陈波，站在了陈波的另一旁，板着脸看着陈波。其他人收凳子的收凳子，张衡和张健分别端着高压锅和菜盆子走出了屋子。“帅哥吃饱了吗”王聪铭笑眯眯地对陈波说道。“吃饱了。”陈波说道，今天晚上的菜是清水煮土豆，陈波吃饭的时候一闻到那股清水煮土豆的味道就阵阵作呕，所以陈波只坚持地吃了一碗饭。“一定要吃饱啊，这里伙食不是很好，但是一定要吃饱。”王聪铭笑着说道。“嗯，知道，知道。”陈波惶恐地说道。自从第一天陈波来的时候反抗被收拾了一顿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通过暴力闯出这间屋子了，虽然他想尽了办法试图逃脱这里，但是他也明白，现在这里的人时刻在监视着自己，短期内自己应该是无法逃脱的，一定要从长计议，先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对自己干什么吧，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顺着他们，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能让自己再受到更多的伤害了。“帅哥，吃饱了吗”张健拿着“挣钱工具”，也就是扫把和簸箕走了进来，慢悠悠地说道。“吃饱了，吃饱了。”陈波说道。张健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低着头认真地开始扫地。“哎呀，张老板又挣钱了。”王聪铭笑着说道。“哎，活着不就是天天挣钱嘛。”张健一边扫地一边说道。“张老板挣多少钱了”郑鲁迪问道。“扫一扫七八百，拖一拖一千多呀。”张健一边扫地一边说道。“张老板挣那么多钱干啥呀”王聪铭笑嘻嘻地说道。“盖房，结婚，娶媳妇呀。”说完，张健提着扫把簸箕走了出去。
“帅哥，你来了两天了，想不想洗个澡啊”王聪铭忽然扭过头来对陈波说道。“可以洗吗”陈波都有点儿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他来到这里两天了，由于刚来的时候自己剧烈地反抗，每天上课、坐矮板凳的劳累以及每天吃饭时的折磨，这两天陈波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身上流出的汗水给打湿了，他都可以闻到自己身上衣服的汗臭味，而且他也明白了这屋子里不管什么地方都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陈波顿了顿，说道:“我可以洗澡吗”“可以呀，我们不是一直和你说过，合理的要求全部都可以提吗比如吃饭吃不饱，睡觉睡不好，想喝水了，想上厕所了，想洗澡了，这些要求都是可以提的。但是不合理的要求就不要提了，比如想回家了，不想在这里考察了，这些要求就烂在肚子里吧，在这里不考察清楚不考察明白谁也出不去。”王聪铭阴沉着脸，说道。陈波听到了这里，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知道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这群没有人性的人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呵呵。”陈波坐在王聪铭的对面，不禁苦笑了两声。“帅哥，不是我说你，我觉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傲呐我觉得你刚才的笑就是在冷笑，怎么我们哪里对你不好了”王聪铭脸上布满了寒霜，一改平常那种温和的脸色。“我不过是笑两声嘛，这怎么是傲了，我平时和谁都是这么笑的啊。”陈波尽力解释道，虽然他打心眼里也不想和这里的人多说一句话，但是为了自己少受点伤害，陈波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帅哥，我一看你那笑容，我就能猜的出来平时你和你身边的人关系处的也不咋的，你身边的人应该也不怎么喜欢你这性格，因为你这性格太傲了。你看不起身边的人。”王聪铭依然不依不饶地数落着陈波，就好像他对陈波很了解似的。陈波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和他解释什么了，因为这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了，油盐不进。“可能我平时确实有点傲，但是我没有看不起我身边的人，而且我和我身边的人关系都很好。”陈波有气无力地说道。王聪铭看见陈波似乎已经放弃了为自己辩解，一脸得意洋洋地对陈波说道:“就你，你有什么可傲的。在这里的哪一个老板比你差了你不过就在一家私企施工单位上班，一个月也不过挣3000多块钱，你和我比都不行，我是九八五、二一一的学校，而且我还在国企施工单位上班，工资也比你高，来到这里我也没有像你这么傲。”“嗯，是，是我傲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陈波顺从地说道，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王聪铭辩论什么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随意地苦笑一下都会被他们无端指责，自己还有什么和他们辩论的必要呐“帅哥，来到这里要守好规矩了，你规矩都守不好，你还想早点考察清楚早点考察明白啊这不是痴人说梦了你如果规矩还守不好的话，到时候尊敬的大领导来看你的话，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王聪铭继续毫无顾忌地说道，不过在陈波看来，与其说他说的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快点儿考察还不如说是胁迫自己好好考察。“嗯，我会守好规矩的，我也想早点儿考察清楚，早点儿考察明白。”陈波平静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坐的，这就算是守好规矩了吗我们这里每一个老板你看看哪个不是坐的直直的我们同样也是做矮板凳，为什么你就不能坚持一下呐。”王聪铭继续数落着陈波的种种不是，连陈波的坐姿也成为了王聪铭数落他的理由。陈波彻底无语了，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们就满意了。“帅哥，你他妈还坐不好是不是用不用我帮你啊”坐在门口的马涛气势汹汹地吼道。陈波无奈，只好坚持着坐直了身体。“哎”王聪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帅哥，你就继续这个态度吧，我对你好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你到现在还守不好规矩，马老板以前是个兵痞子，部队都拿他没有办法，所以才来这里干行业。马老板治不了你，还有刘老板可以治你，他以前是混黑社会的，他的脾气非常不好。刘老板治不了你，还有我们尊敬的大领导可以治你。这么大的一个家，这么多人被他一个人管理的服服帖帖的，足以证明他的手段。”“嗯，知道了。”陈波顺从地说道，他现在已经不想和他们辩解任何事情了，只要自己能保住性命，迟早有翻身的那一天，正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哎，帅哥，我真的不想让你走我们的后路，吃我们之前吃过的苦头。”王老板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陈波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身体和意志渐渐地被他们整垮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郑鲁迪伸进头来，说道:“王老板献爱心，带帅哥去洗澡。”“走吧，去洗澡吧。”王聪铭将陈波拉了起来，说道。陈波坚持地站了起来，他的腿因为长时间的久坐，已经麻的走不了路了。“帅哥，少他妈装死，赶快走。”马涛在陈波身后吼道，顺势推了陈波一把。陈波被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王聪铭急忙将陈波拉住了。“帅哥，小心点，别摔倒了。”王聪铭说着将陈波带出了屋子，走到了客厅。王聪铭带着陈波走到了刘老板面前，马涛紧紧地跟在陈波身后。“刘老板早上好辛苦了”陈波附和着王聪铭和马涛说道。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客厅里却没有开灯。刘老板站在窗户前面，窗外射进来的灯光使刘老板的脸面变得更加阴暗。“带帅哥去洗澡”黑暗中想起了刘老板那冷冷的声音。“刘老板辛苦了。”三人说完，王聪铭拉着陈波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这时陈波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房间的门口全部都站着人，他们背着手笔直地站在各个屋子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波。“帅哥，给你十分钟，够洗了吧给我他妈痛快点”马涛怒气冲冲地说道。“嗯。”王聪铭不置可否，将陈波拉进了卫生间，马涛站在门外顺手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王聪铭将陈波拉进了卫生间，放开了陈波的手腕，他蹲在那里开始收拾洗澡用的东西。这间狭小的卫生间现在由于挤了两个人显得更加狭小了。陈波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有点儿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王聪铭将那两个小洗脸盆拿了出来，递给了陈波一个，他看到陈波呆呆地站在那里，说道:“傻站着干嘛啊赶紧脱衣服洗呀。”陈波略微尴尬地看着王聪铭，说道:“你不出去吗”王聪铭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不出去呀，我也要洗呀。怎么怕羞啊都是大老爷们的怕什么”陈波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将衣服脱了下来，放在了卫生间的马桶盖上。他扭过头来，不禁大吃一惊，他看到王聪铭正在往他自己身上泼冷水。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但是这里的晚上还是比较凉爽的，还没有到可以直接用冷水洗澡的时候。“没有热水吗”陈波怯生生地问道。“这里条件比较艰苦，帅哥坚持一下吧。”说着，王聪铭将一盆冷水递了过来。陈波将那盆冷水接了过来，放在了马桶盖上，开始往身上泼水。刺骨的凉水泼到陈波的身上，使陈波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波感觉到浑身的寒毛都树立了起来。陈波打着寒颤，用手快速地搓着身体，以保持身体的温暖。这是陈波才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脖子上满是紫色、红色的淤青，虽然只来了这里两天，身体却迅速地消瘦了下去，肋骨一根根地凸显了出来。陈波一边洗一边观察着王聪铭。王聪铭好像已经习惯了用冷水洗澡，他端起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头上，污水顺着王聪铭瘦骨嶙峋的身体流到了地板上，流进了地板上的排水孔里
“还他妈没洗好都他妈痛快点儿”马涛第三次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恶狠狠地训斥道。“就快了，就快了。”王聪铭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再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说完，马涛紧紧地关上了门。“快点儿吧，帅哥，刘老板着急了。”王聪铭穿好了衣服，开始往洗脸盆里接水。陈波冷的受不了了，开始用毛巾擦拭身体上的冷水。这时陈波不经意看到王聪铭将他自己的内裤放进了洗脸盆里，开始洗他自己的内裤。陈波不禁一阵阵作呕，这两个小洗脸盆是这个屋子十多个人平时洗脸、洗手的盆子，现在怎么能被用来洗内裤啊，王聪铭这种一本学历的大学生是怎么忍受这样的生活的陈波强忍着干呕，将身体擦拭干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换洗衣服已经被他们拿出来了，整齐地垛在卫生间的马桶盖子上。陈波也没有多想，迅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陈波迟疑地看了下王聪铭，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准备接盆冷水准备洗自己的内裤。“你别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你做”王聪铭好像很激动，大声呵斥道。陈波怔住了，茫然地将洗脸盆悬在了空中。王聪铭一把把陈波手上的洗脸盆抢了过来，他将陈波的内裤放在了洗脸盆里。在陈波的注视下，王聪铭将陈波的内裤洗干净了。陈波张大了嘴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除了陈波的妈妈，王聪铭是世界上第二个给陈波洗内裤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