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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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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身影蹲在他跟前,像条温顺的大狼狗,专注的在眼中暗自描绘他硬朗的轮廓,声音痴迷韧耐,“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用的不是朕,而是我,代表我这个人,而不是背负皇位天下百姓的,朕。

郑国公不合时宜的失笑出声,他被一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求偶,难道,这不可笑吗?

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男人已经站起,手中一把匕首抵在他颈间,喉结滚动感受着铁器的锋利纹理。

“郑郴,对于你来说,这很可笑?”

声音如出自潮湿阴霾的深谷中,幽暗玄妙。

他见过很多种的圣上,唯独没有这样的,他披着伪善庄严的人皮,实际内芯里早已千疮百孔,化脓穷恶,此刻就是真正的他扒开皮囊,脱引而出。

“郑郴,郑郴,比国公好听多了,你可知道,无数个不眠夜,我都这么边喊着你,边按捺不住渴望的自渎,我甚至不敢睁眼,怕是做梦,哦,是啊,你不知道,左拥右抱的舒坦着,哪会看到我的彻夜思念,你就在我的眼前,这便是最大的折磨。”

他往前一步,唇贴着他下巴,喃喃自语,“你可真能折磨我。”

郑国公一直很清醒,他不是没抗拒过,内心里提醒着自己爱的是魏湘,但实际上,她的面容早已幻灭不清,几十年里,他活的肆意挥霍,唯一的真情还被人婉拒,到今竟对个男人有点苗头,谁说不是孽缘。

“那么,我的圣上,以后换你来折磨我,可好?”

时不与我,你不许我,时若与我,你中存我。

翰林院今夜烛火一夜不歇,几人翻遍典籍,发现林皎所说有几条符合,但,不敢轻举妄动。

刘大人不敢确定,怕引罪责上身,毕竟谁家都有老小。

宋岩表达自己的看法,即使不是真的,也没有损失,万一真的说中,也可免于灾难。

宋巅看着她,想为她遮风挡雨,“就当是我说的,皎皎,我是你男人。”

女子垂着的头抬起,她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很无用,很可悲。

旭日初升,第二日早朝上出现了危言耸听之事,全由一个女子引起,便是,颇具争议的丹阳郡主。

她言辞凿凿,于三日后,将发生地动。

众文官出言无状,纷纷指责她胡说八道,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在此妖言惑众,造谣生事,地动是种惩罚,世人不慈,控制者不仁,方才降罪警示,这是何等的大事?

圣上微凛,“召钦天监。”

一旦丹阳所说属实,那么,损失可谓巨大,京城这些百年世家的家底都得折腾精光,何谈富庶。

钦天监模棱两可,却表示可以再等一日,地动之前会有轻微的变动,然而圣上不想等,“贴出告示,按朕玉印,所有百姓撤出京城,到达沙河口岸。”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女眷不舍家中财宝,死活不愿离开,谁道这是不是阴谋,她们都走了,这东西谁抢着就是谁的,愚昧无知。

大臣的家中大概都有地下密室,安排妥当,纷纷出城躲难。

京城处于混乱之中,禁卫军都督听宋巅言,直接驱赶,更闹的百姓不服,丹阳郡主成了最主要的骂资,基本上闲着就骂,闲着就怨。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的妄想都在破灭,沙河口人山人海,等着京城方向出现巨响,这次,他们团结一心,若丹阳郡主敢打诳语,必定放把火烧她个干净。

这里面却有人丝毫不担心,就是道观里以肖娘子为首的这些女子,她们安居一隅,不争对错。

不免惹人高看一眼,而龚瑞欣此刻陪在郑曼柔身侧,闲适叙话,“这个郡主了不得啊,我诚该拜她为师,学学这搅棍的活计。”

说罢,还笑的肆意。

正巧硕亲王经过,威严审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郑曼柔倒愁绪烦忧,母亲让她听父亲的话,嫁给蜀地贵族,她就在京城守住郑国公夫人的位置,让她后顾无忧。

她还想念着表哥呢,可人家却丝毫没有空余留给她,再闹腾下去,不过两败俱伤而已,也许,她该放下了。

“瑞欣,谢谢你陪我,以后我去了蜀地,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莽撞,还有,硕亲王不是良配。”

她们都曾瞧见硕亲王当众向圣上求娶丹阳郡主,而且神色暧昧,但,她们都是一样的处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听从她们的心意呢。

郑曼柔想起柔弱的母亲,抬起光滑无比的纤纤手指,她的身上沾满鲜血,诚如父亲所说,不可饶恕,可,她也不想,如若父亲有男嗣,怎么可能让一无是处的母亲做这么些年的郑国公夫人,估计早被挤兑的抹了脖子,倒干净位置。

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难辨因。

京城依旧繁华,却没了丝毫人气,如同一座荒城,接受了地裂山崩之愤。

所谓地动,顷刻之间,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山岳开始怒吼,巨大的楼阁坍塌,道路裂开,原本繁荣富强的京城,瞬间夷为平地,处处瓦砾。

这次,众人相信了,在轰隆的巨响中停止说笑和怒骂,整个身子不可抑制的随着震动趴伏在地,贵人们同样捂着胸口连声庆幸,对于丹阳郡主,再没了怨恨,充盈了满怀的敬佩和仰慕,纷纷递花帖去邀请。

很可惜,林皎并不在沙河口,而是在城郊的皇家御苑里,郑国公在外面和宋巅吩咐之后各事,重建工作复杂,他已经让圣上这写好圣旨,等到一切恢复,便封他为永昌异姓王,永生镇守边疆。

圣上坐于上首,俯视下方的林皎,“丹阳,你以后就没有父亲了,高兴吗?”

这是个皇帝该问的吗,说的什么鬼话?

“我的父亲好生生的在那呢。”你胡诌什么?

“哦,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以后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这样你高兴吗?”

这个神经病,是来跟她炫耀的,是吧。

“哎呦,哎,哎呦…”

外面正在交谈的两人齐齐进来,分别站于两侧,焦急关怀的询问她,到底怎么了?

“爹,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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