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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了,我在左家呆了一年半。天天都在照顾你娘。”纪小墨冷笑,又有一丝温情,想起眼前乃是大仇人,又敛去冷笑:“有些人有家都不归。无晚能去亲近谁。”
左无舟暗暗惭然。
纪小墨神色冷冷,触及无晚才变柔和:“我真不知,都是一家人,爹娘和弟弟妹妹都是好人,却有人这么凶残无情。有这样好的家人,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也不懂得珍惜
“怎么不见你留在家里陪伴家人,我走到哪里都碰到你,可见你也好不了多少。”左无舟讥笑。
纪山墨神色大黯,一言不发,显然被说中心事。默了半晌,轻不可言的低道:“如果我有家人”就好了。”
“原来,她没了家人。想来也是,以她的年纪,约莫也是二三百岁了吧。家人大约早就走了。”左无舟想当然。
“你这次过来。又要杀什么人。”左无舟略颌首。神色淡淡。
“不关你的事。”纪小墨恢复过来,神色冷冷:“你倒是好大的名气啊,一战天下惊,以一敌百。别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如果不是看无晚的面上。我现在就能着了你。”
左无舟目光森冷:“杀人还要看情面,可见你这个刺客不称职。”
纪小墨垂首想心事,想起自己的家人,一时心中绞痛,怒喝:“你最好常回家去陪陪你爹娘,陪你弟弟妹妹,他们都很好。好好珍惜他们。”
“大不了,我不杀你了。以后大约也不会有机会杀了。”她神情低落:“严格来说,我们都算不上有仇。我又是刺客,想要我杀人,要付出代价的。
她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当年她的亲弟弟被人所杀的时候,和无晚差不多大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没有体验过的,是无法领会那番痛。
纵使天地之大,亦无一处立足。纵是论身在何从未有家的感觉。孤零零的生存在泣峒一没亲人没册友没一切。
她是刺客,为了刺杀为了任务而到处奔波,到处赚取心法和战技,令自己变强。想来。在左家庄的一年半,才是她少许安顿下来,才令她重又少许感觉到家的气味。
现在想来,有家真好啊。
“她怎么了。往日的她可不像这样。”左无舟暗暗不快。他并非滥杀之人,如果不是纪小墨想杀他,他自也不会无端端的杀人家。
“她要是不杀我。我要不要杀她她和无晚亲近。杀了她,万一无晚问起,我怎么解释。
左无舟心思绞在一起,被一团杀和不杀绞得郁郁不已。
纪小墨不知不觉和左无舟并肩而行,徐徐望天,取出一个锦绣荷包:“这是你娘送给我的。替我把这个还给你娘。替我谢谢她。”
如此的荷包。以往左无舟也有一个,可惜作为交换送给君忘了。左无舟无言以对。心想:“娘啊娘,您怎么随便绣荷包送人。”
想起万一某一天娘亲问起纪小墨,自己却跟娘说:“哦了,纪小墨嘛,死了,我杀的。”
如此一想,左无舟点,遍体生寒:“娘万一在我脑袋上炒爆栗怎么办。”
“等等我们,你们等等我们啊。”
左无晚和左如树郁郁不已,不过是扭头看了几眼货品,眨眼间二人就一道走得快没影了:“这么两个大活人,居然没注意到我们,他们都是什么眼力呢。”
两小急奔追赶。左无晚忽又顿足,怔怔凝住那一道并肩的二哥和墨姐姐:“树哥,你看他们像不像”
男的英武不凡。体形挺拔。女的容颜美丽,体态纤纤如柳。
走在一道,背住夕阳,往太阳升起的方向并肩而行。一时此景犹如
卷。
“等一等,你们就顾着自己走,顾着说话,都忘了我们了。”
左无晚在二哥面前还是比较活泼,起码比在外人面前要活泼。
左无舟失笑。重又把荷包丢给她:“我娘给你的,你就留住吧。我可不敢忤逆我娘。”
纪小墨神采重又焕发。将荷包细细放好,冷冷之色有丝融化:
“你这人虽然冷血无情,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话。”
“魂武帝”左无舟突如其来的一问,纪小墨遂不提防的点头。左无舟颌首:“你是白痴”
左无舟暗暗颌首。他就觉不对。能令纪小墨像交代后事,想来也只有魂武帝这等刺杀目标了。略做沉吟,他神色略缓,心情一时复杂:“没帮手”
纪小墨眼中有丝倔强:“我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帮手。”
“如果你活下来。记得来杀我。”左无舟心平气和:“如果你死了。我请你喝杯茶。”
纪小墨神采奕奕。自有一份自强自立气质:“如果我不死。一定来杀你。”
左无晚和左如树膛目结舌。
纪小墨看看岔路。大步走开,蓦然回首,笑颜在夕阳的铺洒下,晕色灿烂。
“天底下白痴不少,像她这等坚强独立的白痴女子,倒是生平仅见。”左无舟喃喃。
他忘了。自己还是武尊时,就立意要抢劫魂武帝。此念至今未消,可见他白痴的程度不但不输,还犹有胜之。
一双白痴嘛。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敛住心神,左无舟略一颌首:“无晚,家里人和纪小墨很熟”
小墨姐是好人,你不要杀她好不好。”左无晚神情钝钝的。
“再羔”左无舟失笑:“走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没人来骚扰你们吧。你们怎的还不返回溪林”
左如树和左无晚互相看一眼,激动:“九崖国设擂台了呢,去看看
左无舟诧异。连问得一番,才是恍然知其来龙去脉:“好。去看看也好。”
一边往设擂处赶去,一边心中冷然:“这谈司设擂邀战。分明就是影射我针对我而来。看来九崖国不但肚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