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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箸子,抬手剥开她颈侧那缕柔软的头发,低头吻上去,蜻蜓点水一般,蜿蜒而上,来到她的耳畔,张口含住了她最为敏感的耳珠,察觉到她一瞬间的瑟缩,搂紧了她的腰肢不让她躲闪,勃发的象征就抵在她柔软的股间,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惹得他舌燥口干。
遗玉正在胡思乱想,就被李泰突然抱住,缠绵细腻的亲吻明显带有某种预示,渐渐的,从身上某一处传来的热潮,让她羞耻地捏紧了手指,一面想要克制,一面却在沉沦。
最终是敌不过心底那些羞人的念头,转过身去,两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手指抓紧他后背的衣裳,张嘴轻轻在他脖子咬了一下,小声喏道:
“到里面去。”
李泰得到她的回应,胸前微震,像是低笑了一声,下一刻便托着她的臀股将她腾空抱起来,走进屋内,路过烛台边上,挥袖拂面了灯光,厅里暗下,是警告了外面的人不许进来打扰。
屋里并没有置榻,干净的床褥就铺在木质的地板上,遗玉被李泰放在柔软的褥子上时,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借着屋里一盏幽暗的纱灯,看着李泰解去外衫,露出线条流畅的上身,想要转头避开视线,却发现自己不能,着迷一样地望着他褪去衣裳,伏在她身上,一边有些急切地吮咬着她的嘴唇,一边摸索着去解她的腰带。
大概是找不到地方,他有些不耐地扯了扯她的衣裳,一个用力,便将她身上不算厚实的丝帛扯落,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肌肤相触,遗玉不禁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抬手轻抚着李泰触手可及的眉眼,目中是一片痴恋。
李泰被这样的目光触动,着实不能再忍,胡乱在她身上揉捏了几下,便将她软绵绵的双腿分开,不多温柔地挺身进去,瞬间穿来的快意让他喉头发紧,理智全被不尽的渴望所覆灭,听见她一声涩涩的轻吟,看着她朦胧起雾的眼睛,方迟了下动作,抓着她的手臂让他攀紧自己的肩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便大力地抽动了起来。
遗玉两三个月没经过房事,被他这样强势的占有,难免吃不消,抓了抓他汗湿的后背,轻声让他慢些,李泰却不听去,喘着气,将她又搂紧了一些。
遗玉很快便迷失在他的热情中,无暇顾及他的孟浪,只能咬住嘴唇忍住呻吟声,以免会从这薄薄的墙壁穿出去,被人听到。
纱灯里幽幽的烛光,映照着地铺上缠绵的两道身影,女子柔软的四肢同男人刚强的体魄交缠在一起,画面透着一些异乎寻常的美好,似也只有用情至深的男女,才会在欢爱时有这样的协调。
一夜纵情的结果,是遗玉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床。
这几日大军在城中休养,李泰难得有了空闲,早晨出去了一趟,回来先是让人送了热水,把半睡半醒的遗玉叫起来洗了澡,没舍得再折腾她,洗干净后就又把人塞回被子里,出去端了饭菜到内室。
遗玉实在是懒得起床,便拥着被子,撒娇地枕在他膝上看,非让他拿勺子喂食。
李泰无视了这样做的不妥之处,反正是行军在外,也就由着她无赖,一口口喂了她吃,待她吃饱,才将剩下的打扫入腹。
外头又下起小雨来,李泰把碗碟拿出去,让阿生收拾了,回到屋里,便开了窗子,抱着她坐在窗边看雨景,一边用手指梳理她湿润的头发,院中生有几棵老树,在朦朦的雨中,是有几分别致的景象。
院外有他的亲信把守,并不怕有人闯进来看到。
“不知道娘她们这会儿在扬州可好,我想念女儿了,”遗玉想起来小雨点,就觉得闷闷不乐,要不是被李泰半道上劫走,她也不用和宝贝女儿分开这么长时间,“你说等打完仗回去,小雨点会不会都把我这母妃忘记了。”
李泰虽对她的杞人忧天不以为然,可还是认真回答了她:
“大军的粮草还能维持三个月,不会让你们分开太久。”
“三个月啊,唉。”遗玉轻叹一声,不知是为了这时日之长,还是为了粮草的剩余。
第三六九章 安市城
那一场雨似是为唐军带来好运,大军在辽阳城中休整了三日,高句丽的援军在夜晚抵达,趁夜突袭了辽阳城,却被早有防备的李泰趁机剿灭。
驻留在城内城外的四万唐军左右埋伏,将五万援军打的连连退败,最后逃走了两万人马,放弃了反攻辽阳城打算。
在李世绩的建议下,李泰趁胜追击,借唛草之利,唐军士气大增,势如劈竹,锐不可当,接连攻下白岩、盖牟两城,直逼虏人要塞。
此时已经是六月半,夏末天气最热的时候,为了养精蓄锐,李泰命李世绩大军在盖牟城休整,等待张亮、李道宗等将率兵来前来会合,集结兵力,直破高句丽国最后一道防备线安市城。
然而,比援军先来到的,却是朝廷发来的快报皇上派长孙无忌帅五万大军,前来支援,令太子凡事勿躁,切听取赵公之言。
在临时改建的议事厅中,李泰从信使接过这份手诏,看着上头鲜红的张印,手指不由加重了力道,关节突起。
下面响起窃窃私语声,众人议论纷纷,都在心里揣测皇上的意图,在太子正盛的风头上,派了同太子不和的长孙国舅带兵来支援,还叮嘱太子多听他意见,这是个什么意思
当遗玉从李泰手中看到这份手诏时,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她更直接地对李泰问出了口:
“很明显的,皇上是在分你的兵权,可是他在这关头上派了长孙无忌来,就不怕到时候军心乱了,影响到接下来这一仗吗”
只要攻破了安市城,高句丽王国就是一只羔羊,任人宰割,由此可见这一仗的重要性。
李泰摇摇头,他同样百思不得其解,他能肯定父皇决心要灭掉高句丽国,可是现在派了长孙无忌带兵来分自己的兵权,利弊相抵,实是多此一举。
虽自从四年前大病一场过后,父皇已不如往昔英明,但也不会糊涂到这份上。
“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遗玉心烦地将那份诏文丢在了桌上。
李泰靠近桌边,将卷起的地图打开,在上头找到标注过的盖牟城和安市城的位置,手指点着上头,慢慢分析道:
“从这里到安市需要四天路程,张亮和李道宗最迟后天会带兵前来同我会合,他们的粮草所剩无多,兵马约有十万,日前攻下辽阳、白岩、盖牟三城,获粮草三十余万石,可供他们吃上三个月,长孙无忌带来的五万兵马已经到了这里,至少等上半个月,集二十万兵马。昨日探报回来,安市城只有六万兵马驻守,高句丽定会加派援军,若不能在一个月内将该城攻下,胜算将减三成,虏人援军来后,若两月不能攻城,那时深秋,草枯水冻、粮草不济”
唐朝大军也可以班师回朝了,这仗已经没法打了。
遗玉清楚李泰断掉的末句是什么,长孙无忌的来到,表面上看,是给一举攻克安市城增加了筹码,然而粮草的限制,却让每一日都变得极为重要,多等上长孙无忌一日,十五万大军就是将近一万粮草的负担。
相比较起来,长孙无忌那五万兵马带来的效用,便十足是鸡肋了。
“你打算如何是好”遗玉发愁。
李泰手指又在地图朱砂标识的安市城上重重叩了一下,沉声道:
“不等他,待张亮和李道宗大军一到,便先围攻安市。”
他们要应付的不只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