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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吃不下,他看着红通通的肉块儿就一个劲儿地犯恶心。把餐盘放到一边,这位士官长摊开大手,仔细查看手上的纹理。他的手没有洗干净,掌纹里满是细碎的裂口和干洇的乌黑血迹。
这双手到底杀了多少鬼子兵克利斯尽力回想一个、两个、三个十七、十八、十九
“是二十七四舍五入就算三十”
附近的士兵停止了大咬大嚼,好事的就过来问,“什么三十”
“三十个鬼子”克利斯向战友们摊开手掌,“如果我没记错,大概就是这个数字”
“哇哦您杀了三十个鬼子兵”
战士们兴高采烈地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充满期待,接下来他们就会问这问那,比方说到底怎样才能杀掉三十个鬼子兵,那些鬼子兵在临死的时候是不是像可怜虫一样跪地求饶,是不是像娘们一样颤抖着哀叫总之就是这些问题,克利斯不想回答,也不想再提战场上的事情。
“这不算什么我见过一个长得像野象的家伙,他最起码干掉了这个数”士兵长边说边伸起一根手指。周围的士兵们都疑惑地望着他,一根手指代表什么
“一个大队绝对错不了,他干掉一个大队”
“一个大队”士兵们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您是说有位勇士独自干掉了一个三百人的大队他是一位将军吗还是圣骑士”
为士官长取来红酒洋葱烧牛肉的老兵不屑地扫视了一遍身边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娃娃:“杀敌不在军衔高低、不在出身高贵,这个人说出来还怕吓死你们听说过汹,师的冲锋引导官吗”
“我知道我知道”一名急不可待地士兵跳了起来,“那个人也是一位士官长我在战前还见过他一次他的手像磨盘、肩膀像车辕、后背像座山。他叫虎克是虎克上士”
就在战士们中间响一片赞叹的时候。克利斯站了起来,他把餐盘里地美味倒进一个干净的头盔里,然后就和士兵们道别。
“您要去哪”战士们都把餐具放了下来。有些还拿起了野战装备。
“我去看望老朋友,你们在这儿等我”克利斯掉头就走。但他又转了回来:“拜托你们别摆出一副被遗弃地样子,我不会那样对待女人”
战士们这才发出爽朗的笑声笑声就在旷野里不断蔓延,从北方的林线一直到南方的山地,从西方的落日一直到东方地长墙,有泰坦战士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教历802年7月21日。这是属于他们的一天这一天因由他们而伟大,因由他们而壮丽。
落日由天宇中段沉入地底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此刻太阳逾发西斜,天光更加灿烂。平原顺着草色铺开面积广大的色块儿,淡褐、淡绿、淡红、淡紫、嫩黄等柔和之色很快就在漫天红霞中褪尽了。
泰坦战士走在上面,就像落进风平浪静的海湾。
白日里的南部战场,此时人声熙攘热火朝天,迎着落日的彩霞和震荡的光线,成建制的泰坦士兵一队一队一列一列地开往西方国土战士们都带着笑、都带着兵器、都背着野战装备;骑兵牵着马、步兵架着牛车,辎重、军旗、粮食、干草。大篷车装满了各式各样地物资,民夫的长队夹在各支战斗部队中间,一眼都望不到边。
大概是在六点多的时候。西边来地下等人才完全退出卡尔查克特战场,近卫军士兵碍于军令,他们只能目送已经承认失败的侵略者慌慌张张地钻进地平线的最西端,开始时还有一段殿后的尾巴。后来就彻底消失不见。
就在士兵们异常愤怒地抱怨这种局面时,来自最高军部地命令终于传达下来
“追击追击再追击”
很简单即使不识字母的士兵也能猜出这份最高战地指令的内涵。
在出发之前,整编是必须的保存相对完好的战役中央集群各部自然率先踏上收复失地的征程,十余万名军容鼎盛的帝国士兵踩着鼓点叫着口号走过平原,引来许多“闲人”驻足围观。
看热闹的人群不时向先期出征的战友们叫喊,“多杀几个鬼子兵不用给我们留面子”“给牺牲的兄弟报仇解救敌占区的乡亲”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但主题只有一个,杀鬼子多杀一些再杀一些看士兵们的神情,他们恨不得杀完之后再杀一遍。
在南部战场和中央战场交界的地方,近卫军士兵用木桩和木板建起了一个面积广大的临时牲口圈。之所以称这个地方是牲口圈,问问驻守此地的人,他们会告诉你,里面关着战场俘获的下等人,对待这些家伙,你可以把他们当牲口、当野兽、当粪便,但就是不能把他们当人看
一大队衣甲鲜亮、面相凶悍的近卫军士兵从长墙的方向开了过来,他们都是刀斧手,每人肩上都抗着卷成一团的绳索,由为首的将军带领,动作迅速,在驻防此地的看守部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堵住了大牲口圈的四方出口,用盾牌和刀剑围起严密的阵型。
负责看押俘虏的军官是一名少将,他在面对一位胸口挂满奖章的中将时必然得陪上一百二十个小心:
“中将阁下欢迎您视察卡尔查克特临时战俘集中营”
首都战区第四纵队36军军长勒雷尔休依特普雷斯顿将军完全没有理会对面的军官,他用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打量着营地里的俘兵。一些敏感的俘兵已经意识到全副武装的泰坦战士围堵营门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他们用各自的语言大声议论,渐渐按照国别聚成各自的团体,密麻麻的足有三五人之众。
“近卫军最高统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手令”
勒雷尔终于说话了,他把写在牛皮纸上地最高战地指令丢给尴尬的看守官。但他还是没朝对方望上一眼,只是专注地打量眼前的俘兵。
“这这”看守官将最高统帅地战场命令查看了好几遍,他不是为难。而是觉得根本无法执行。
“不需要你动手”勒雷尔终于瞪了过来,看守官立刻就被这位近卫军中将死气沉沉的眼光吓得退到一边。
“对了就是这样。你只要远远地避开就行”
看守官地几位部下凑了上来,他们都能猜到这位突然闯进俘虏营的战斗部队指挥官打算怎么干。
“可这不行我们既然接受了投降的士兵,我们就得保证他们的”
勒雷尔的马鞭打断了一名敢于仗义执言地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