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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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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安从此就不用再看见那个冷漠的汉将无底线地宠溺芜姜,芜姜也不会再越来越娇矜妩媚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这么一想着,惶乱的心便稍稍安定下来。

“呱当——”

外面刮起大风,忽然看到拓烈光着膀子跳下马背,褪下的衣袍下似乎裹着个女子。那女子被他裹得看不清头脸,只有两条腿儿似蛇一般在他的臂膀下缠蠕。

看见拓烈瞪了侍卫一眼:“任何人不许放进来!”然后就风一般把那女子往他自己的屋里抱。

妲安猛地一下便站起来,推开门追出去:“拓烈哥哥……阿箪,他刚才抱进来的是谁?”

一个十七八岁待嫁的郡主,若然这般姿态传扬出去,少不得要毁了清誉。为着顾及穆霜的声名,拓烈半途改了道,将穆霜带了回来,决定帮她解了毒之后再送她回族。

随从阿箪漠然地摇摇头:“首领不让说。”

“让开。”妲安推开他要进去。

门边的侍卫把长矛一拦:“首领吩咐任何人不准进去。”

妲安只好抱着胳膊在门边惶惶等待……真是该死,明明一早就出去打猎了,怎么好巧不巧又偏偏让他碰到。

日落时分,屋子里光线朦胧。夏日蚊虫多,习惯性地燃着熏香。那熏香催生人心绪迷乱,怀里的身子只见越来越烫。拓烈把穆霜平放到床上,她已经把衣襟全扯开了,视物也变得昏昏朦胧,那颈下晕开一片浩瀚波澜,是完全不瘦的身段,却婉转得丰姿恰好。

裙裾已被她蹬开,他的手托着她都有些泛潮。

该死的。拓烈兀自移开自己的视线,扯下一面褥子覆住穆霜:“你先躺着,我去去就来。”

隐约看见窗外妲安纠结地咬着唇,他满心里便都是怒气。好个阴毒的女人,屡屡挑衅自己的底线。下这样烈的药,若然芜姜出了甚么差池,以萧孑的手段真不知叫自己如何收场。是杀了她吗?杀了她又顶几个鸟用!

孔武的身躯迈开大步,气汹汹地准备出去找妲安算账。

一双手却蓦地将他拦腰抱住,听见身后虚弱地喘息:“拓首领不要走。”

那手绵柔,拓烈只觉得浑身霎时都僵硬了,兀自挺拔着不动:“别闹,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不要找大夫,别让他们看见我这副样子。”穆霜不肯听他,整个身子都从后面熨帖而来:“拓首领为何不敢正眼看我……莫非我在你眼里竟是不堪入目?”

她蹭近他阔硬的脊背,拓烈几乎可以想象转过去后即将看到的风景。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释放了,这简直要他的命。兀自忍捺着掰开她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快给我放开!”

放不开。他的声音像漠野里的苍狼,那灼哑的呼吸也像一只勇烈的豹子,他阳光曝晒的脊背就是此刻她想要依从的海湾。她快要干涸死了,整个织兰河岸所有的男儿,他是她唯一一个想要依从的。她在心里渴慕了很久,就像一只母狮子终于邂逅了那只能够带给她憧羡的公狮,她怕错过他以后就没有了。

穆霜不放拓烈走:“我知道。我不怕。我还知道你不爱她。在你说出那句‘屋里的女人’时我就知道你不爱。你只是在对我克制是不是?拓烈……我从你的眼神里看穿了。你若是条真正的汉子,现在就回头看我一眼。”

她圆润的脸庞上两腮已嫣红,眼神媚离,那一贯正经约束的做派荡然无存。

拓烈猛地深吸一口凉气,甩开她的手就往外走:“你此刻中毒糊涂,醒来就必后悔!”

“我没糊涂……中原的汉人在争天下,西塞的部落更应联盟自保,拓首领难道就不想做一番自己的事业?两族合并,势力雄增,倘若我愿与她平起平坐,是不是就可以叫你不再为难?”穆霜忽地去下最后一缕遮掩,岧岧地站去拓烈面前的昏蒙光线之下。

夕阳从窗眼照进,将她层峦河川勾勒。那是混沌未开的初始,娓娓动人的深渊。

拓烈看得目不能转睛,默了良久,终于听见他一声灼哑的低问:“你说的是真的?不觉得委屈?”

“只要你心里宿的是我,又何妨有她?”穆霜闭上眼睛,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颌。

那柔情沾上他硬朗的胡茬,只觉得哪里似要绷开,拓烈猛地将穆霜离地扛起来:“这就疼你……老子以后天天宿在你房里!就让那恶毒的妇人自食其果去吧!”

带着对妲安的愤怒与发泄,拓烈孔武的臂膀将穆霜轧去床榻之上。她的一切于他都是陌生,一种新鲜与悸动的求索,才发现世间的女子原来每一个都有不一样的妙处。但她的一切对他而言又都是舒适,那么干净而又循规蹈矩的良家贵女,他又怕将她弄伤,只是小心翼翼,不似从前与妲安,只是为着发泄而浓烈。忽而便与穆霜融而为一。

……

屋子里渐渐传出奇怪的响动,起初很轻,后来渐渐加剧。

妲安站在门外听,便晓得是拓烈在行事了。她想起从前与他缠绵时的山崩地裂,心里就难受得似被利刃滑过,多么想冲进去咬他一口血、煽他一巴掌。这比当初下决心把侍女送到他床上更加煎熬。

但是她不敢。她是有多么的恨他,就有多么的爱与怯惧他。

以为里面的是芜姜,最后便千般艰难地死了心。罢罢,他不是一直都想吗,就成全他这一次。他既做了这样的冲动,今后便不好再面对萧孑,他的势力就也不会再强大。而芜姜,尝过了看他还怎么舍得下?看那个桀骜的汉人将军还怎么取舍她?

一起痛苦吧。

妲安攥了攥拳头走了,任那个声音一阵接一阵,一个傍晚一个晚上没有得停……

~~~*~~~*~~~

“咯噔咯噔——”

“迂!”夜幕下的河岸边,几十匹骏马由远及近。

院子里,阿耶阿娘正在为将士们准备晚餐,一抬头便看到萧孑抱着芜姜走了进来。

一道清健的身躯风尘仆仆,那玉冠下凤眸冷郁,怀里用披风包裹着芜姜。芜姜悬着两条细嫩的腿儿,晨间扎好的垂鬟髻散洒在他胸前,一枝素花簪子随着他的步子摇摇荡荡,整个儿竟是娇弱得不成样。

近日郝邬族因为乌尔族二郡主的事,得罪了黑芒族的世子,那黑芒世子时常谴随从在寨子外欺负郝邬族的姑娘。阿耶阿娘看着芜姜碎裂的裙裾,不由心口怦怦跳,问出了什么事?

萧孑径自往芜姜的闺房里走:“麻烦伯母弄点水进来给她清洗。”

他的嗓音也冷郁,似隐抑着一股顷刻就能爆发的戾气。

早已晓得这小子是传说中天下最寡绝无情的萧阎王,那丫头那么喜欢他,真要是被恶人欺侮了今后可怎么是好。阿娘心里满是紧张,哪里还敢耽搁,自是赶紧去张罗。

萧孑把芜姜平放在床上。她的房间收拾得清朴整齐,弥散着一股少女的淡淡芳香,床头上还叠着一方为自己预备的干净寝衣。他看了一眼,将那寝衣捻在手中。

摇摇烛火下,那素白的颈下一片淤痕斑驳。下午满心里怒与醋意,对她太狠了,握着一娓小腰盘儿,将她侵得一幕青丝散撒。背上的蝴蝶骨也在沙土中磨砺出红痕,就像白玉上的细瑕儿,此刻看着叫人怜疼。他忍不住抓起她头发吻了吻,用寝衣将她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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